严守一倒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怎么说结就结了。”
严守一这时感到自己有一丝醋意,但这醋意又无法发出来。过去他主要担心他和伍月的事会爆发,现在两人平安着陆,严守一心里倒一阵失落。于是约定今天晚上见面。但严守一清早把手机落在了家里,所以慌忙回家去取。谁知伍月这时打来一个电话,被于文娟接到了。好在严守一蒙混过关,没出什么事。出了家门,他马上给伍月打了一个电话,伍月在电话里告诉严守一,今晚见面要改地方。过去两人见面,都是在伍月的单身宿舍。伍月说,她妈今天早上从沈阳赶了过来,宿舍不方便,让严守一另找地方。严守一当时答应下来,但一天下来,他也没有找到地方。其实最好的地方是宾馆,但严守一这张脸大家太熟悉了,开房就会被服务员认出来。下午在戏剧学院上台词课时,伍月又发来短信,问在哪里见面。严守一还没想出地方,一边回短信一边想,结果手机就被女教师沈雪扔出了窗外。一直到晚上,严守一用车接上伍月,两人还是没地方去,就开车来到了五环路的河边。
但在车上抱着伍月,与在庐山和伍月的单身宿舍抱着伍月感觉很不一样。车窗外影影绰绰,不远的五环路上,车灯来往穿梭,让人没有安全感。动作上不好放开,脏话也不好出口。看来隐蔽还是很重要的。接着严守一又发现,不隐蔽还不是主要问题,关键是知道她有了男朋友,马上要结婚了,严守一突然有了心理障碍。不知她男朋友长得什么样。本来严守一可以拉伍月到汽车后座上去,但他将车停在树丛里,就在前座抱住副座上的伍月,凑合着吻起来。吻着吻着,有些激动,便从她的唇到她的脸,从她的脸到她的耳朵,手也伸向了衣内的篮球。等他吻到耳唇,突然将头躲开问:
“苦,什么呀?”
伍月:
“傻瓜,香水。”
又将严守一的头搂了回来,将她的舌头全伸到严守一的嘴里。这时一辆警车闪着灯从树丛旁经过,欲上五环。转弯处,车灯扫过严守一汽车的前窗玻璃,照亮了严守一和伍月的脸。虽然警车没有停留,但严守一突然烦躁了。他从座位上坐起来,将露在外边的衬衫塞回到裤子里:
“心里不踏实,要不改天吧。”
谁知伍月的性已经起来了,一边将严守一的手往她下身移,一边将脸习惯性地贴到严守一的后背上,扒开他的衬衫领子,说了一句脏话,照他膀子上咬了一口:
“大东西,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严守一疼得“哎哟”一声,忙将她的头往后掰:
“好人,别咬。”
伍月身体已经很急切,喘着气:
“不咬你,要你。”
正在这时,严守一的手机响了。严守一偷空看了一下,是“于文娟”的名字。严守一马上止住伍月,打开手机。于文娟在电话里问:
“在哪儿呢?回来吃饭吗?”
严守一的心“咚咚”乱跳。一天忙乱,晚上有事,忘了给于文娟打招呼。他一边压住心跳,一边说:
“不回去了。下午去戏剧学院上课,剧组的策划会移到了晚上。”
于文娟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有些迟疑:
“开策划会,我怎么听着是在外边呀,有汽车声。”
严守一故意满不在乎:
“正跟费墨找饭辙呢,能不在外边吗?”
于文娟:
“怎么有人喘气呢?”
严守一:
“没开车,正跟费老赛跑呢。”
于文娟把电话挂了。伍月又抱住严守一:
“今天非跟你做。等我结了婚,你就再也见不着我了。”
这话刺激了严守一。严守一将车发动着:
“那咱们换个地方。”
严守一将车顺着杨林道开到郊区一个村庄旁。在村庄的狗叫声中,在汽车后座上,他和伍月折腾了两个小时。
在车上比在床上还要解渴和消毒。
折腾之前,为了谨慎,也为了专心,严守一把自己的手机关了。
但他没有想到,正是因为关手机,他和伍月的事被于文娟发现了,出了大事。
7
其实出事并不全是因为严守一关手机。出事的起因,是因为严守一的老家,那个叫黑砖头的严守一的堂哥,给严守一家打来一个电话。事后严守一才知道,他和伍月在河边的时候,于文娟打来电话,问他是否回家吃饭,虽然觉得严守一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以为是冬天冷,外面冻的;虽然喘气,是为了暖和身子在跑步,并没有起疑。本来晚上她备了四个菜:一个是南京盐水鸭,一个是酱羊蹄,一盘肉烧冬笋,一盘素炒黄豆芽。于文娟爱吃盐水鸭和肉烧冬笋,严守一爱吃酱羊蹄和黄豆芽。于文娟见严守一不回来吃饭,既没有烧冬笋,也没有炒豆芽,只是就着盐水鸭,吃了一碗泡饭。想了想,又烧了一碗虾皮紫菜汤。吃完饭,又练气功。气功一早一晚各一次,一次四十分钟。练完气功,于文娟打了一盆热水,坐在沙发上泡脚。这也是她每天晚上必做的功课,春夏秋冬,天天不落。泡一会儿,再加些热水。严守一一看她泡脚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