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压得你喘不过气,让你的生活失去光彩,只留下卖身的痛苦与挨揍的疼痛。
你硬着头皮卖身,养活一个自己不爱的恐怖男人。
为了不惹他生气,你搞得自己成天紧张兮兮的,生怕说错话,做错事。
可是,有时还是会有飞来横祸,你只能赶快蹲下身子以减轻伤害,等待暴力结束。
你提心吊胆地度过了一段日子。盛夏已尽,时间进入8月下旬。
这天早上,你如常下班,身体沉重得仿佛血管中塞满了淤泥。重度劳动果然吃力,夏天工作比往常更耗体力。
今天只有树里跟你同路做伴。
“想到家里有那家伙就觉得烦。”
“干脆溜走算了。”
“不行,我又没地方可去。”
“是,也对。”
“我的桃花全都是烂桃花。”
“哈哈,我的桃花运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你只会对树里聊起怜司,偶尔向她抱怨。树里说她的每任男友都会揍她。
你们在明治大道分别,接着你一面闪躲牛郎店的皮条客,一面穿越歌舞伎町,独自走向车站。
途中,你经过了贴着竞选海报的布告栏,上头并列着数张陌生大叔大婶的笑脸。
据说月底的选举将是日本首度正式的政党轮替,最近每个电视节目都在探讨此事。怜司口沫横飞地说:“这次想取得新政权的政党是反日组织的首脑,绝对不能进行政党轮替!”
你觉得事不关己。反正政党轮替也不会改变你的生活,而且还会惹怒怜司,既然如此,你宁愿不轮替。你从来不曾投过票,这次你也不会去投票。
如果你们有人愿意救我,别说投票,要我做牛做马也行。
你暗自嘀咕着走过布告栏,忽地听见了久违的鬼魂呢喃。
“姐姐,那我来发表政见好了。我的政见就是‘我会救你’。”
只见年轻女性候选人海报的嘴唇开始颤动,紧接着变成一条橘红色金鱼,浮在空中。
他好久没出现了。仔细想想,自从你认识怜司后,他便不再出现。
“好久不见。”
“我只会在你遭遇危机时出现。”
鬼魂啵啵笑道。
从前也是吗?我记不得了。不过,现在的确是危急关头。
“正确说来,是你自己救自己,毕竟我活在你体内嘛。其实,你早就知道该如何脱困,我只是提点一下而已。”
“我早就知道?什么意思?”
“只要那个会揍你的男人消失,然后再拿到一笔助你脱离火坑的大钱,问题就解决了,对吧?”
没错。
你常常想,若是怜司消失就好了;若是能拿到一笔大钱,你就不必再卖淫了。
“你在说什么啊,我要怎么做才能办到?”
“杀掉他就好了。”
鬼魂干脆地说道。
“咦?”
“只要杀掉那个男人就好了。然后用他的命换钱。”
杀掉怜司?
用他的命换钱?
你还来不及意会,鬼魂又继续往下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机制,能用人命换钱。姐姐,你不是比一般人更熟悉那种机制吗?”
鬼魂发出啵啵的笑声。
“对,就是寿险。”
意识稍微清醒了些,你感觉到有人在轻拍你的脸颊。
接着,你听见了声音。
“——喂,你还活着吗?还活着就应个声啊。”
你缓缓张开双眼。
组合屋的天花板与圆胖男进入你蒙眬的视野。
咦?这男人是谁……
昏迷前的记忆,逐渐在你脑中苏醒。
生日。被一只像癞蛤蟆的客人内射。笨女人说她要奉子成婚。癞蛤蟆的精液从胯下流出来。回公司洗澡后,在返家途中遭到绑架。狩猎应召。四个男人。啊,对了,我被这个圆胖男掐住脖子强暴了。
意识渐渐模糊时,你以为自己死了——但你没有死,你活下来了。
“哦,还活着啊。”圆胖男露齿而笑。
身体恢复知觉后,你才发觉自己一丝不挂地倒在床垫上。
你慢慢起身。
“幸好你没死,不然处理尸体可是很麻烦的。”
圆胖男已套上衬衫,一旁还有三白眼男、三分头男与原本在车上的电棒烫男。他们三人似乎松了一口气。
你的阴部周围沾着半干的精液,这大概是圆胖男的杰作。
“辛苦了。用这个擦一擦,把衣服穿上。”
圆胖男递给你罐装湿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