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谈谈青年问题。大会提纲中关于这个问题简直只字未提。报告中谈了很多,我支持通过一个关于青年问题的专门决议的提案。社会主义的革新主要不是靠我们,而是要依靠青年来完成。应该大胆地教给他们驾驭各种事物发展过程的本领,应当大胆地将各级领导职务交给青年。
代表同志们!还有一个实实在在的问题。我想请求讨论恢复我在中央10月全会之后的政治名誉的问题(会场上响起喧哗声)。倘若你们认为时间不允许,那我就讲到这里算了。
戈尔巴乔夫发言:鲍里斯·尼古拉耶维奇。大家让你讲(掌声)。我想,让我们揭开叶利钦事件的秘密吧。请鲍里斯·尼古拉耶维奇把他认为应该讲的话都讲出来。而我们之间假如有什么必须要讲的话,我们还可以以后再谈。请吧!鲍里斯·尼古拉耶维奇!
叶利钦:代表同志们!经过50年之后,恢复名誉如今已成了习惯。这有助于促进社会的健康化。但是,我个人请求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恢复政治名誉。我以为这个问题是一个原则性问题,从报告和发言中所宣称意见的社会主义多元化、批评自由和容许反对者来看也是如此。
你们清楚,我在苏共中央10月全会上的发言已由全会通过决议,称之为有“政治错误”。但是我在那次全会上提出来的其他问题不止一次地见诸于报端,都是由共产党员提出的。这几天来,就在这个讲台上,在报告中,在发言中差不多一直在谈论这些问题。我认为自己那个发言唯一的错误就是不合时宜——不该在纪念十月革命七十周年前夕提出这些问题。
看来,我们大家都该掌握政治辩论的规则,允许不同意见者讲话,应该像列宁所做的那样,不要马上给人扣帽子,视为叛逆者。
代表同志们!我在苏共中央10月全会(1987年)上所说的问题,在代表会议的发言中和我本人的发言中都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发生的这件事对我震动非常大,我请求代表会议撤销那次全会就这一问题所作出的决议。如果你们觉得可以撤销,那也就在共产党员的心目中恢复了我的名誉。这不只是个人的事,这符合改革的精神,是民主的具体表现,我想它会促进改革,增强人民的信心。
是的,社会的更新是艰难的。但我们已经有进步,即使还不大。生活本身迫使我们只有沿着这条道路走下去。(掌声)
我讲完了。发言时心情够紧张的,不过我觉得自己抑制住了自己,克制住了内心的激动。因此所有想说和应该说的都说了。听众的反应也还不错,起码掌声一直持续到我走出大厅,朝楼上卡累利亚代表团所在的座位上走去才结束。这时宣布休会。代表团的同志们热情地走过来,有的面带微笑,有的与我握手表示支持。我感到非常兴奋和激动。走出大厅,代表们和记者将我围了起来,提出了一大堆问题。
毫无疑问,休息之后我和代表团坐在一起。根据会议议程,现在要通过会议的决议和其他一些决定。原来休会是为了对我和我的发言准备进行攻击。合起伙来要对我发起攻击。
利加乔夫的讲话让人难忘。后来它被人们视为诸如趣闻、笑料、滑稽戏、讽刺小品等类的东西来传诵。他的讲话甚至不得不修改成速记稿刊登出来。国家的主要理论家说出来的话竟如此平庸乏味。他什么帽子都给我扣上了,什么谎言都用上了,尽管他是那样声嘶力竭,也没成什么气候,一切过去之后,只给人留下一个不文明的印象。
我感觉正是在这个发言以后,他的政治前途迅速结束了。他自己给自己致命的一击,这让他永远也无法恢复元气。他本应该在党代会之后就提出辞职,但他不想这样做。反正都一样了。从此以后,他只能引起众人的令其羞愧的嘲笑。
再一个发言的是鲁金。莫斯科市无产者区党委年轻的第一书记。他为了完成上级布置的光荣任务,尽力往我身上栽赃。后来,我常常替他着想:他今后活着怎么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可他最后还是认为他带着他的良心今后会生活得很光彩,他的良心是“久经锻炼”的。这类年轻人喜欢追名逐利,只顾往上爬,说了那么多谎言,竟到了干脆连良心也不要了的地步。
下一个发言的是切基列夫。奥尔忠尼启则工厂经理。他炮制了一个关于第一书记的故事,这位书记好像由于我的缘故从高层楼上掉了下来。另外,他还胡说了许多。我听着发言,不清楚,这究竟是噩梦、还是现实。我去过他的工厂,有一次和帕尼乔夫部长一起在那里呆了一整天。按照习惯,参观了食堂,生活福利设施。会见结束时我谈了自己的见解,这位经理好像是同意的,而在这里他却突然变了。他胡说八道,简直让我无法引述。撒谎、不说实话。我心里当然十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