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城市里,相对的平静持续了3个月的时间。但在1960年5月,有消息说阿尔及利亚反叛军事领袖之一西萨拉表示想要对话。这被认为是自夏尔实施其攻势以来戴高乐所期盼出现的一大突破。也许民族解放阵线准备承认其失败。若是当真如此,这一事件当然值得好好加以利用。因为当时法国军队中大部分人员是应征入伍的,他们对民族解放阵线虽毫不畏惧,然而却变得愈加烦躁不安了。
将军对派特里科特去见西萨拉抱有很大的期望,初步会谈的结果令人欣喜,将军感到,可以邀请西萨拉到巴黎举行私人会谈,以及此后的法国政府邀请阿尔及利亚临时政府于月底在梅伦举行谈判,都很有实现的可能。以后阿尔及利亚人应邀而来,聆听了法国人不得不说的诸如“放下你们的武器,然后我们将通过谈判找出体面的解决方法”此类的话,便即刻离去了。此后再没人看到西·萨拉或者听到有关他的情况。
1960年9月,阿尔及利亚的局势完全陷入绝境。民族解放阵线顶住了夏尔所发动的猛烈的军事进攻,在一个叫胡阿里·步迈丁的新领袖的领导下开始重整旗鼓。此时,反战运动在法国方兴未艾。包括让·保罗·萨特,西蒙娜·得·博瓦尔,弗朗索瓦斯萨冈和西蒙娜·西诺莱在内的121名知识分子所组成的一个团体发表了反战宣言。此后,巴黎街头示威游行不断。特里科特在10月份对阿尔及尔的访问中注意到法国人集团间与阿尔及利亚人集团的关系已“迅速恶化”。又一次严重危机即将来临。
戴高乐再一次精心策划了他采取行动的时间。11月4日他宣布他已选择了一条“阿尔及利亚人的阿尔及利亚”的道路。月底他正式辞掉了阿尔及利亚事务部部长之职,由路易斯·若克斯接替。并接受德鲁夫希埃辞去全权代表之职,他在此职上受够了。12月9日,戴高乐再次前往阿尔及利亚。在他两天访问当中,发生四起针对他的刺杀事件,整个白人社会对将军充满着敌意。但在他离开的那天,穆斯林们大批出动,示威游行,民族解放阵线的旗帜到处飘扬,人们高喊着“戴高乐万岁!”的口号。将军离开了阿尔及利亚,从此他再也没有回来过。
到了把问题直接交付法国人民来决定的时候了。12月20日将军宣布举行全民公决以决定一旦恢复和平,是否该给予阿尔及利亚以独立。1961年1月8日,投票结果完全支持将军的决定。法国政府同阿尔及利亚临时政府进行正式谈判之路现在终于得以开通。3月30日发布了一项联合声明,两个政府4月7日将在昂维昂会面。
这次全民公决的结果,也导致了一个完全执著于
法属阿尔及利亚”的负隅顽抗的团体的成立。这个团体被叫做秘密武装组织,而且名副其实,这是一个以恐怖主义来抵制阿尔及利亚独立的秘密武装。开始人们以为这充其量不过是一场闹剧,对其掉以轻心,然而当巴黎弹片四处横飞的时候,人们才意识到这是一个严重的威胁。然而,当时更严重的威胁却来自阿尔及尔的军队。
当时人们谈论最多的是军事政变。年龄只有56岁的夏尔宣布提早退休,他的同僚们对此感到震惊。大家都知道他已经厌倦了戴高乐的摆布。萨朗呆在马德里,也退休了。然而另两位将军儒奥和安德烈·泽勒还在阿尔及尔,而且传说他们很可能是军事政变的领导者。奇怪的是,尽管谣言四起,却并未引起法国当权者们的特别警惕。
4月21日夜发生了政变。次日清晨,据称,军队已夺取了对阿尔及利亚和撒哈拉的控制权。阿尔及尔街头上马上涌出许多鸣着喇叭以示庆祝的小汽车,法国的三色旗则到处飘扬。夏尔宣称他在阿尔及尔,并将搬入他旧日的总部。
尽管这次戴高乐忧虑万分,以至于宣布国家处于紧急状态,但结果表明,事件的发展与以前并没有什么两样。当时有传言说,来自阿尔及利亚的伞兵将在法国本土着陆并包围巴黎,迅即人心惶惶。甚至连英国人也害怕了。他们马上召开内阁会议,商榷一旦发生来自阿尔及利亚的入侵,派遣英国军队帮助戴高乐的可能性。
将军再次身着戎装发表广播讲话,他显然失望而且气愤,并且因军队明目张胆的背叛行为而发自内心地感到痛苦,尤其是他自己也属于这一军队并一直为它的传统所熏陶。但将军的表现再次让千千万万人激动不已。他以拳击台,禁止每一个法国人,首先是每一个士兵“执行叛乱者的任何命令”。他以几近绝望的呼吁结束了他的演讲:“法国的女人和男人们,请帮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