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来帮忙,做人是做到头了。”
顾益民也来了,他带来了几串鞭炮,让两个仆人在院子大门前点燃鞭炮,在噼噼啪啪的响声里,顾益民看看崭新的两排楼房,又看看众多前来帮忙的人,对林祥福和陈永良说:
“你们在这里落地生根了。”
顾益民看见林祥福的女儿站在一张桌子下面咯咯笑,她抱着桌腿像是抱着父亲的大腿。顾益民问林祥福,这孩子叫什么名字?林祥福对顾益民说:
“她是吃百家奶过来的,因此叫林百家。”
顾益民点头说:“这名字好,这名字吉利。”
站在一旁的李美莲听了有些心酸,等人们散去,她悄声对林祥福说,该去找个合适人家的女人,她说:
“不为自己,也该为孩子找个妈。”
林祥福笑了笑,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对李美莲说:“你就是孩子的妈。”
二十三
林祥福给田大写了一封信,信中简要说了自己离家两年多的经历,他说暂时还不会回家,他要在这里等待小美回来,他觉得文城其实是溪镇,他让田大经常给他父母和祖上的坟墓除草添土。
到了晚上,林祥福躺在床上,闻着新鲜木料的气味和油漆的气味,想起白天李美莲的话,小美跃然眼前了。他回忆起小美身体的点点滴滴,他的回忆仿佛生长出了一只手,仔细摸遍了小美的全身。那些热烈的夜晚,两个人的身体在炕上合并到一起,他的身体强劲撞击小美,小美的身体则是柔软迎接。
林祥福感到自己很长时间没有冲动了,他努力回想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在溪镇的雪冻里,还是在身心憔悴的漫长路途上,林祥福难以记起,只是觉得有一段日子了,清晨醒来时,那里不再像木桩一样坚硬挺拔,而是像一条浸了水的毛巾那样垂落。
林祥福想起那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在龙卷风过后的街上出现,消失在一条狭长的小巷里,再次出现是在一间昏暗的屋子里。他迟疑之后悄然起身,走出新居,在月光里来到溪镇的码头,认出那条狭长的小巷,走了进去,他不记得是哪个门进去,他的脚步小心翼翼,经过一扇虚掩之门时,闻到一股鱼腥味,他记起了这个气味,小心翼翼推门进去。
一个坐在桌前的年轻女子看见他进来,微笑起身,自我介绍名叫翠萍,随后手举油灯将他带到楼上,领进一个房间,关上房门,插上门栓后,年轻女子将油灯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微笑地看着林祥福,开始脱衣服。
借着油灯的光亮,林祥福这次看清了她的脸,上次只是看清她不是小美,没有看清她有着翘起的嘴唇和很大的眼睛。
她先是脱下碎花图案的旗袍,认真叠好后放在床边的凳子上,接着脱下印着条纹的粗布内衣和内裤。每脱下一件,她都会整齐叠好放到凳子上,当她弯下腰叠内裤时,林祥福看到她抬起的屁股突显出了骨骼的轮廓,他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位女子身体纤瘦,当她赤身裸体躺到床上时,他看到她平坦的小腹微微下陷。
林祥福站着没有动,他感到自己的心跳打鼓似的咚咚响起,呼吸也随之短促起来,可是那里仍然是一条垂落的湿毛巾。
这时候她微笑地坐起身来,问林祥福:“我替你脱?”
林祥福摇摇头,说自己脱。林祥福差不多是慌张地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借着油灯的光亮爬到床上。他在爬上去时,看见女子稀疏的阴毛淡淡地分布在那里,那一刻他感到自己有一些冲动了。他哆嗦地爬到她身上,她闭上了眼睛,微微突起的乳房上有着暗红的乳头,他的手轻轻摸弄起她的乳头,他听到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长。
然而年轻女子引人入胜的乳头并没有持续林祥福刚才的冲动,他感到自己的欲望炊烟似的渐渐消散。他的手离开了乳头,沿着她光滑的身体往下摸去,一直摸到她的下身,这时候他感到她的手也摸到了自己的下身。过了一会儿,他的手离开了她的下身,放到她的肩上,充满歉意地说,他不行了。
这位嘴唇翘起的女子睁开眼睛,她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说他出汗了。然后安慰他,说不要急,慢慢来,她说有的客人比他还慢。
林祥福的手重新摸到她的下身,那个湿润以后变得模糊的部位。他悄声问她,软的是不是也能插进去?
她轻轻笑了一下,说不知道,可以试试。
她的双腿张开,林祥福抱着最后的希望,试了一次又一次,她也伸手去帮他,仍然无法插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