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峦接汉,岗阜齐云。高耸不说须弥,广阔过如泰岳。登峰岭,只讶天低;览形胜,偏嫌地小。飞汉倒影,宛似万丈悬岩压下;峭壁层峦,有如一天泰岳飞来。
尊者见这大山,渐渐从天压将下来,只把手一指,那山忽然皆从梵志师徒头上压去。梵志慌了,忙跑在地,道:“凡道不识圣僧,望赐指教。”尊者悯其愚感,再以手一指,那山随灭。国王见尊者开度梵志,便问道:“梵师诲予性命双修,此道非道么”尊者合掌答道:“性命双修,他原未尝非道。只是有道修,要有道行。口能言,而心不能应,徒自远道耳。”王曰:“心何为应”尊者答道:“王所为问,即是应己。”王闻尊者之言,乃拜尊者为师,愿闻其法。尊者曰:“王欲问法,法有法要。”王曰:“愿闻法要。”尊者曰:“当趣真乘,即是要己。”国王信受回宫,着令执事官役修葺洁净寺院,延尊者师徒居住。后有僧名懒云,叹是法要,因赞一偈。偈曰:
本无有为法,如何为有要
如如何为如,即是法要己。
却说梵志听了尊者法要,又见本慧、巫师幻法不能阻真,辞王从海岛而去。本慧与巫师,不忿尊者指破他化山,他却也不随梵师,各自怀忿散去不提。
且说本智,原是玄隐道真的道童,只因误入蜃氛,迷了原性,忘却旧师,跟随梵志为徒弟子。梵志道术原来也正,只因他门类繁多,时演幻术,乱收徒弟,遂入旁门。道童跟随着他,起了法名本智,两次青鸾接引他回岛,只为蜃氛坚固,且以幻法迷留,今既为缨络童子度脱,复明原宗,遂跨着青鸾,回归洞里,谒见玄隐真师。玄隐见了道童回还,悯其误被蜃氛,妄宗外道,今感缨络度回,他却知缨络非凡,且令道童仍守丹炉,却往蓬莱赴会。后有妙真道士赞叹五言四句。诗曰:
妖气聚仍散,道童去复还。
不教仙圣引,迷昧怎超凡
话说东印度国王重礼真僧,一日听尊者说法,要论真乘,心地了明。忽然左相朝王,说出城市中有缨络童子,游行闾里,庄严色相,若常不轻。市有人见他临水欲渡,弃履赤足,浮水而行,登高山岭,未见跋涉,突然行于巅上。闾里焚烧,能轻身入救不毁。见孤苦乞儿,乃哀怜说道:“汝如风刮杨花,入投粪秽,虽然是你遭遇,却也有一种恶孽因缘积来。”市人与的饭食即施与乞者。王听得左相之说,乃问尊者:“有此事么”尊者答道:“此国中当有圣人继我,即是此婆罗门子也。”国王乃吩咐排列车辇,与尊者共辕而出。正才到通衢大路,只见一人,直闯车前,左右哪里阻遏得住。却是何人,下回自晓。
第十八回二十七祖传** 达摩老祖度元通
尊者正与国王同车在道,忽然缨络童子立于车前,望着国王与尊者稽首。尊者一见,便问道:“汝忆往事否”童子答曰:“我念远劫中与师同居。师演摩诃般若,我转甚深修多罗。今日之事,盖契前因。”尊者点首,乃顾谓王曰:“此童子非他人,即大势至菩萨是也。此圣人之后,复出二人,一人化南印度,一人缘在震旦。四五年内,却返此方。”国王听罢,随下车敬礼。童子复向尊者求度,尊者乃以昔因,遂呼童子名为般若多罗,说道:“吾为普度化缘特行到东,来来路路,世法纷纷,度不能尽。我于光中已知我国后有东度之人,能继我志,愿汝其留意。”随付法眼藏偈曰:
真性心地藏,无头亦无尾。
应缘而化物,方便呼为智。
尊者付法眼与般若多罗毕,乃辞王曰:“贫僧化缘已终,当归寂灭,愿王于最上一乘,毋忘外护。”王听了尊者之说,乃道:“师何遽然辞去我方欲大建道场,奉师广演上乘,普度群生,以昌国运。”尊者道:“法器吾已付般若多罗,道场功果尚有元通。”元通听得,亦求终始度脱。尊者道:“汝尚有东来一路因缘,返国须当收拾,莫遗因中之因,以造未完之度。”元通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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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记了。国王乃命车载般若多罗,同归国内。尊者到得国内,入得寓中,即还本座,跏趺而逝。国王之下无不悲泣。元通亦惨然落泪。惟有般若多罗说道:“我王不必悲泣,元通也未可哀号,俱是滞泥凡情,未曾烛照。吾师已返未始有始,到彼极乐世界。我王当以龛舆送出南郊,吾师自有神化。”国王乃造木龛送尊者郊外。元通等香花围绕,只见龛中尊者化火**。王乃收其舍利,造塔瘗之。后有僧名觉义赞叹一偈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