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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公大红袍传(24)

作者:佚名

唤了严二到来,浊清立分矣。”吩咐将张老儿带候差馆候质,遂将一通名帖,差了张成到严府提取严二到案相质,即便退堂。

再说张成拿了徐公的名帖来到严府,恰好严二正在门房上坐着。张成便走上前去,唱了一个大喏道:“严二先生,我们是兵马司那里来的,有话儿要面见大老爷,就拜烦相传一声。”

严二不知就里,接了名帖,便即来到内宅。时严嵩正退朝回来,在书房内看稿。只见严二手持一个名帖,走近身边说道:“兵马司徐爷,有名帖到后,并差人有话面说。”

严嵩接过帖来一看,只见上写道:“年家眷晚生徐煜邦顿首拜。”严嵩看过道:“他与我素无来往,今日差人至此何事?

只管传了进来,看他有甚话说?”严二领命,立时传了张成进内。张成连忙叩头,嵩唤起来说话。张成道:“小的奉了家老爷命,有帖子请安。二者因为尊管严二爷,昨日有状子到本衙门,控追豆腐店张老儿银两,本衙业已将张老儿拘到,即时审讯。奈张老儿不服,称说只欠十两,并无五十两之多,非对质不足以服其心。故本官特差小的到爷府上说明,要请二爷过去对质。”

严嵩听了笑道:“原来如此,这是应该。”便吩咐严二道:“你既告了人,如今要去对质,即随该差前去就是。原贴带回,代我请安。”严二不敢不遵,便与张成叩谢了,随即出府而来。

暂且不表。

再说仇氏探听丈夫审过,押在差馆,听候质讯。自思严二势大,倘若徐公徇情,如何是好?便与元春女儿商酌。元春道:“母亲所虑极是。如今两造打官司,一则要有钱,二来要情面。

他那边是财势俱全的,我们只怕吃亏呢。想那海老爷,十分卫护我们,如今何不向他求个计策?倘幸而超脱,也未可知。”

仇氏道:“微你言,我几忘之矣。”于是母产一齐来到客房,见了海瑞,备细将丈夫的情由,对他说知,并要求他拔救。说罢,母女跪在地上,叩头不起。海瑞连忙把仇氏扶起说道:“尊嫂不必过礼,此事尚容酌议。如今尊夫不过是候质而已,总之缴足十两银子,还了他就是。”仇氏道:“欠债还钱,固是本该的。只是目下没有银子,如何是好?况且严府上的人,财势俱有。倘若徐公受了人情,却不把拙夫难为么?”海瑞道:“不妨,这位徐爷本是我的乡亲,我常与他来往的。也罢,待我到他署中,把你丈夫的真情对他说知,求他格外施恩于他罢。只是银子是要缴的,你家却又没有,我尚有二十余两银子在此,只索借十两罢。当日这锭假银子并严二放下的银子,都要一并拿去缴了,如此情证俱有,自然严二无能为的。”仇氏听了说道:“前日官税又累了海老爷代垫,尚未偿还,如今又怎好再取老爷的客囊呢?”海瑞道:“这个不妨。你可拿了那日前的南项东西来,立即与你前往就是。”仇氏母女再三称谢,便将一锭假银,几两碎银,一并交与海瑞。海瑞就在箱内取了十两银子,一同包好,别了仇氏母女,命海安拿了名帖,一径望着兵马司署而来。

时徐公上衙门方回,门上的传进海瑞的帖子来,说是亲拜。

徐公即令开门延入,彼此相见,略叙寒温。海瑞道:“小弟今日之来,特有一事相求乡台作情者。”徐公笑道:“海兄,你我乡亲,怎么说了客套的话出来?岂不令人笑煞呢!”海瑞道:“不是小弟之事,乃为他人之事,理应如此。”徐公道:“到底为何人之事?只管说来,弟无不代为尽力。”海瑞遂将张老儿告贷严二之银始末对徐公说知。

徐公道:“我昨日堂讯张老儿之时,也亦疑到严二改写券数,故此特令人到通政司要了那厮前来对质。帖子已去,谅不久便到。想奸奴如此肆害,这还了得!小弟是个不避权势的,须要办他。”海瑞道:“现在假银碎锭在此。如今小弟代张老儿还缴十两,一并带来了。”即唤海安拿上来与徐公观看。徐公叹道:“再不料奸奴如此,言之令人发指!”遂吩咐家人,将三项银子立时交与张老儿,叫他到对质时拿来呈缴。海瑞道:“仰蒙乡台照拂,如弟身受也。”徐公道:“不是这般说,小弟生性最好锄奸去暴的。”海瑞谢别而去。

少顷张成来报,严二业已唤到,请爷示期带讯。徐公听得严二唤到,即吩咐各役在大堂伺候。少刻升堂,徐公坐在公座上,吩咐先带严二上堂。严二来到大堂,见徐公打千请安。徐公大怒道:“怎么见了本司不跪?那里来的偌大的家奴?”吩咐左右揸下去,先打五下脚拐。两旁答应一声,把严二揸下,重重的打了五下。严二叫痛连声,只得跪下。徐公道:“你控告张老儿欠你五十两银子,可是真的么?”严二道:“怎么不是真的?现有张老儿亲手书券为据,求爷详察。”徐公笑道:“张老儿欠你十两银子是真的,这是原券上的银子数。那实在的银子,却是夹铅的,难道本司不知么?”严二道:“银子真假,张老儿难道不认得?况且事隔三日,方才来换,便可概见矣。”徐公道:“可又来,既说是五十两,怎么又只赖你一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