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了个得意的,我与公子但居夫妇之名,竟做个闺门朋友何如“公子笑道:”且有了再相商,今已夜半,不可
虚度我二人华诞。“遂携了赛儿之手,同进兰房,要行**。赛儿无奈,只得略为绸缪。
清晨,公子与赛儿说要出城去会个朋友,今晚未必归家,也不叫人跟随,独自寻到柳妓寓所。柳烟一见公子,如从
天降,喜到极处,返无片语。酒肴是备好的,摆将上来,唯有快饮以助酣战以下删去二百七十六字。至第三夜以
下删去五十字,公子大叫“快哉乐杀”,元精狂奔如泉涌,竟死在牡丹花下了。柳烟知是走阳,原有个接气回阳之法,
无奈倒坐在公子腹上,法不能用,操手以看其毙。起身来,呆呆的坐着。好个柳烟儿,竟有机智时天色将明,忙忙的
梳妆了,对龟子鸨母说:“我同小二到唐宅上自首去,你略停一会报知地方。”赛儿正因公子三日不归,心上猜疑不定,
忽门上传禀:“有个女人要见夫人,说报公子信的。”即教传进。赛儿一见是个妖物,知道公子有些凶兆了,遂问:
“你是何人报何信息”柳烟道:“婢子原是妓女,在济宁接客,与公子往来四载。近日寄信来唤婢子,所以到此。”
就把公子脱阳而死的勾当明说了,跪在地下痛哭。赛儿大惊,亟请鲍母,鲍母道:“此数也。”便问柳烟:“汝来意欲
何为”答道:“愿为一婢,伏侍夫人,为公子守节。一切丧葬,小婢力能备办,只求饶死,便是大恩。”
鲍母道:“虽然,也须官断。”
赛儿遂叫把柳烟锁了,备轿去看丈夫。不片刻到了。直挺挺的林公子死在床上,一条绣被盖着以下删去十七字,
总因公子不遵裴道人之言,调养周天气数,纵欲太早,以致身亡,此即数之所在,不必说得。当下赛儿把公子抱在怀中,
放声大哭。就有多少邻里涌将进来,说县里大爷来验尸了。赛儿依旧放下,端坐在椅上。周令尹进来,见赛儿自己在内,
饬令众人不许进房,把尸抬在庭中相验,实是走阳死的。叫礼房请夫人回宅,把柳烟儿一家都锁去了,只有老虔婆早已
躲脱。
县尹回衙问了供词,先把柳烟连拶两拶。柳烟狡狯,带着拶哀告县主情愿丧葬公子,到夫人家为婢服役,蒙老太太
已许过饶他死了,只求老爷开恩。县尹也知律无抵命之条,且看唐家作何进状,把一千人犯寄在监内。柳烟身边有二十
多两碎银,即以二两送与禁卒,令去寻鸨妈时,正为地方获住,交与禁卒来了。柳烟便将情愿为婢守节情由,与鸨妈说
知。令去央个惯会刀笔的,写一呈词投送县里,再写情启五六纸,到林、唐两家亲戚门首跪门投递,并教导了问答的话,
老鸨亟亟的去了。
却说赛儿到家,写“家属抱告为戏杀夫命事”一词、又“领尸棺殓事”一词进县,批准出来。随将公子身尸抬回家
里,备棺殡殓。随请有名僧道,做七七四十九日荐亡法事,日夕擗踊哀哭。丫鬟辈皆勉强干哭,惟春蕊有些眼泪。因向
老婢道:“人家夫妻,重在**的,必轻于情义,正如以势交利合的朋友,到得势利尽了,便同陌路。春蕊平日不甚爱
淫,还像个哭的,你看那几个心中,还有公子否”老婢道:“此辈不足责,独是夫人也哭得太苦了,如今正好学仙哩。”
赛儿道:“咳
公子曾做我的丈夫,日夜劝他学道,执性不依。一旦惨亡于妓女之手,落个贪淫浪子之名,怎不痛伤也你不嫁人,
就是神仙,我还未了孽障哩。“门上报道:”姚相公、舅爷到了。“赛儿见了,问县里几时审明定案。姚姨夫道:”就
在后日。那娼妇写了情启,各家投送,愿投身为婢,随甥女守节,在县里也递了这个呈词了。“舅舅接口道:”不知是
谁教导他的“赛儿道:”我此时就砍了他脑盖,尚以为迟,他还想着活么如此秽物而云为公子守节,岂不玷辱了参
政家风我后日亲自赴案去质他。“鲍太太道:”孩儿你听我言:守节固不好看,以婊子而偿公子之命,亦不好听。不
如收他为婢,死生在你手里,终日鞭棰,亦可快意。强似在各衙门三推六问,一两年尚不结局,尽有把他人拖累死了,
凶犯尚未定案的。
说犹未完,门上报县里公差到来。赛儿向南立着,即令传进。公差口述县主命道:“公子一案,律无可抵。若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