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救子”隐娘道:“这是景都宪的公子。”景星道:“这位是扬州王按君的心腹力士。”铁公子道:“如此说来,多
是同仇了。几时归在圣后驾下的”隐娘笑笑道:“此二位的志向不同,要效法留侯,去做的一击故事。”
铁鼎呆了一呆,说道:“贤兄差矣莫说帝师圣后的神通,就是驾下曼仙师、鲍仙师,与这位隐娘聂仙师,都是道
术通天的,也不能够逆天之运,尚要与他虎斗龙争,以待机会,岂一击可制彼之命只今教坊司忠臣之妻女,与锦衣狱
殉难之儿孙,圣后皆遣人救出,现在卸石寨中。贤兄与小弟是一体的,少不得吐气扬眉,报冤雪恨,表大义于千秋,何
月去捋虎须,弄此险着乎请细裁之。”景星恍然大悦,即拜聂隐娘曰:“有眼不识仙师,幸恕其愚。”隐娘笑道:
“也算识得一半。”力士道:“在下有句话问,目今青州被围,胜负如何”隐娘道:“彼二万人马,若不自来送死,
要去寻他到费力。”铁公子道:“这些事,匆匆不能细说,到彼便知。”景星道:“小弟少年性气,几乎身蹈不测,今
愿随长兄鞭镫。”火力士道:“如此也好。”
铁鼎向着隐娘道:“尚有商酌。小子误为贼擒,殊觉无颜,今且不返青州,径入济南寻一侠士,是小子故交,与他
做个内应,何如”隐娘道:“二个同心,其利断金,何况有三你们自行,我先去复圣后之命。”铁公子下拜道:
“仙师若去,一者无人通信与军师,二者倘有不虞,没人解救。”隐娘道:“你且说侠士是谁”答道:“姓高,名宣,
是先父的门生,又与副军师为从昆弟。此人忠肝义胆,当今有一无二的。”隐娘道:“这个行得。”
于是四人出了古庙,投大路前往济南。不多日,将次到了。
隐娘道:“我四人一处进城,觉得碍眼。铁公子与我进南关,景公子与力土进东关。约定在何地相聚”铁公子道
:“府署后街兴贤里,大门楼便是他家。不论谁先到,略在门首左右相等。”时当岁试之期,景星扮作个赴考的生员,
力士扮作苍头,分路而去。隐娘扮作村姑,骑着蹇卫。铁鼎挽了缰绳,像个是他儿子模样,自从南门而入。两路门军,
少不得各盘诘几句,景星、铁鼎皆是山东声口,又都像个文人,因此得进了城。
铁鼎路近些,先寻到府署后,有座栅门,是“兴贤里”三字牌额。隐娘下驴少待,景星二人也来了,遂同入里门。
一箭路已是高家大门。门内有个颜额,还是铁兵部书的“君子豹变”四大字。铁鼎见门首有两个人,便向着年老些的举
手道:“烦请通报一声,有故人相访。学生与扁额上这位老爷是同姓。”
不待说完,那人就辞道:“我家老爷有些小恙,在庄子上养病去了。”铁公子道:“如此,我到庄子上去求会罢。”
有个年少的作色道:“我家老爷近来总不会客,去也是不得见的。莫在此缠扰”隐娘见他无礼,说:“怎的近来不会
客”那年老的双手一摆,说道:“你是个女人,不害羞,也会我老爷做什么事”隐娘瞧此光景,料得高军师也来在
这里,便厉声发作道:“你们总是该死的家里现放着卸石寨的高咸宁,兀自嘴强
我便首告去“只这句话,竟如当心一拳,两人面色皆变,大嚷着道:”是一班拐带的光棍,叫人来拿他去送官
“那年老的一直跑进去报与高宣。
原来高咸宁正是昨日到的,恐漏消息,所以概不会客。高宣着惊道:“怎的有人知道了”咸宁道:“此必是我家
人”便走去门缝里一张,见隐娘与铁监军在外发话,咸宁急趋出道:“不知仙师驾临,多有得罪”就拉了监军的手,
请隐娘先行,并叫人牵了蹇卫进去。铁鼎道:“尚有两位哩”即招呼景星与火力士一同进宅。此时高宣已在前厅,便
邀入内室。施礼请毕,隐娘向南正坐,余分东西坐下。高宣先与铁公子略叙衷曲,铁鼎便将景公子、火力士来由,与自
己的始末说了,举手向咸宁道:“幸军师在此,事可必济。”忽一人掀帘而进,紫面三髯,儒巾野服,二高立起来,笑
迎道:“今日可谓七星聚义矣”那人道:“若然。我是阮小七了”抚掌大笑。咸宁道:“此是舍弟不危。”隐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