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已快进午时。郡马把自己的兵器全放在大营,也不穿盔甲,只是一人一马出营奔山寨。众人送到营外,见郡马走远,方才回营。
杨六郎策马来到山寨之外,高喊一声:“众喽兵听了,报与你们大寨主得知,就说杨延景耀上山拜望!”
喽兵听了急忙去报信。时间不大,杨郡马就听三声炮响,只见寨门打开!三声大炮动地惊天,众寨主带队下高山,郡马闪目留神看,青龙山寨非同一般!十几位寨主威风八面,穿戴打扮也不平凡。一个个满脸生杀气,真好像猛虎下高山。当中闪出个红脸汉,此人长了个好五官:目似朗星双眉挑,鼻如玉柱耳垂肩,口似涂朱牙如玉,颏下留着三缕短髯。郡马看罢心暗想,且看他要弄什么鬼机关?这时喽罗兵左右闪,众位寨主分两边,红脸英雄往前走,对着郡马抱了抱拳:“来者可是杨郡马?我迎接来迟多海涵!”郡马还礼说:“岂敢、岂敢!怎敢劳众位下高山?还请问寨主的名和姓?”红脸英雄带笑搭言:“我的名字叫岳胜,和各位寨主义结金兰。焦赞也是我的好友,他把八王和君保送到青龙山。没想到杨元帅大山寨,几位贤弟败的可怜。如不是杨元帅高抬手,只怕他们早命丧黄泉。我这才派焦赞送书信,邀请郡马上高山。”说完话他叫喽兵两旁闪,杨郡马一看心胆寒。
六郎往前一看,不禁暗吃一惊!别看岳胜嘴里说得好听,看来是居心不善!岳胜说:“请杨元帅下马吧!”
郡马下了战马,岳胜叫人接过去,然后说:“杨元帅请!”
这时前边的喽罗兵早已雁别翅分开呈两列,一个个手持钢刀,刀头对刀头搭成刀棚,这叫钻头进山。也就是叫杨六郎从刀下钻过去,看你敢过不敢过!敢过方为英雄;不敢过,那你就什么话也别说了,就算栽了跟头啦!就更甭提往回要人啦!
六郎一见两边这些兵短衣襟、小打扮,一个个拧眉瞪眼,咬牙切齿,刀尖拧刀尖嘎楞楞地响亮,火星乱蹦。心想:“好厉害呀!也许是试我的胆量如何,也许是要叫我死在此地!不过,即为救八千岁而来,死也心甘!”于是挺起胸膛、大摇大摆直奔刀队而来。
那位说了,这不过是摆个阵式吓人的,并不会有危险。其实不然,如果哪个拿刀的喽兵在六郎走过时故意地把刀拿不住了,刀一掉下来,人就得完。砍死人喽兵可没罪,因为钻刀进见的人本身就是死罪。若是有的喽兵故意把刀头放低,六郎就得猫腰低头而过。一低头正把脖子给人家,若是有人暗算,就会刀落人头掉!可是,杨郡马早把生死二字扔在九霄云外了。青龙寨的众将细留神,见郡马名不虚传胆量过人,钻刀不惧要把山进,舍死忘生为救君臣。全山寨主看直了眼,郡马钻过刀山又是枪林,枪尖又把枪尖对,喽兵的喊声真惊人。喊的全市杀生狠:“决不放他过枪林!”郡马装做没听见,面不更色眼不失神。从容迈步向前走,高抬虎步过枪林。刀枪两队走过去,又看箭雨两边分。弓上弦,搭上扣,箭箭对准郡马身!接一连二闯三队,郡马心中也犯思寻:“要是谁的手腕一酸飞出箭,我轻者戴伤,重者难存。大丈夫生在三光下,生死何必多担心!”
杨六郎穿刀山、走枪林、闯箭雨,真是万分危险!忽然听乱响一阵,再看刀、枪、弓箭队全撤下去了。众寨主像众星捧月一般拥着郡马来到聚义厅前,岳胜说:“郡马请进吧!”
六郎迈步走进大厅。只见当中摆设着八仙桌,上放茶水、点心、水果等。岳胜又说:“请郡马上座!”
郡马也没推辞,说了一声:“不恭了。”就在上边落座。岳胜坐在了旁边,众位偏寨主各拿刀枪如狼似虎地站立两厢。岳胜亲自给郡马把水倒上:“请郡马先喝一杯吧!”
郡马推辞说:“我不渴!”
岳胜说:“怕有毒药吗?”
郡马一听此言,二话没说,端起水来一饮而尽。
岳胜看了连连点头:“还够朋友”
郡马说:“大寨主派人下书叫我上山,说是上山能救八千岁。现在我已经来到聚义厅,大寨主是不是该把八王和高君保放出来了?”
岳胜笑道:“你先不要着急,我说道哪里,就做到哪里。现在天已过午,杨元帅恐怕早就饿了,来呀,摆酒宴!”
时间不大,酒宴摆好。岳胜说:“弟兄们来坐吧!”
各位偏寨主听言,全都为住郡马坐下。两边的喽罗兵还不少,一个个目不转睛地盯着郡马,象是只要寨主一声令下,就要动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