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马用南方话说:“喔呀,谁是杨六郎,吾是任堂惠呀!”
这一句话就使呼延丕显“唰”地一下子全身都凉下来了!
“你是任大哥?”
“对呀,吾是任秉!我和六哥长的一样,你认错人啦!”
呼延丕显并不奇怪,他知道有个任秉和六哥长相差不多,听郡马说过。这一下他刚才的精神劲全没了!半晌无言,心说:“任堂惠你也太不客气了!我们虽然是联盟的朋友,你也不该在我的衙门外卖这个狂气呀?”就有点不耐烦地问了一声:“任大哥,你到英州干什么来啦?”
六郎说:“我这次贩卖牛被困在英州城了,住在李家大车店,我的八百头牛草料不多了,现在外边不好买,我来找你借点草料!”
虎王一听心里更别扭了,真是烦上加烦!“任大哥,如果敌人困城,只怕人吃的都够呛,就别说牛啦!”
六郎说:“不要紧,现在你借我草料先喂牛,等以后你们没吃的时候,我供给你们吃牛肉,你看好不好?”
呼王又一想:“六哥活着的时候,他和我六哥不错,他既然来找我,就应下,叫他走了也就的了!”就说:“任兄,你用完草料就来找我,一定尽心协助!现在两下交兵,敌人就要打到英州,我一会儿还得出城去接八王,你先回店去吧!”
六郎说:“好吧,那我就多谢兄弟啦!”
呼王心想:“他说话到挺近乎!”六郎一看呼王不送他了,接的时候那么热闹,走的时候那么冷清,脸上不好看哪!就笑道:“呼贤弟,刚才吹吹打打把我接进来,走的时候叫我自己走,对我那死去的六哥也不光彩呀!”
呼延丕显说:“好,来人哪,送我的好友!”叫人吹吹打打把假任秉和李店主又送出了州衙。
呼王想:“这个任蛮子真够讨厌的!我六哥活着的时候,常对我讲这个人如何如何好,没想到听景别看景、看景更稀松!”正在这里烦闷,差人来报:“八千岁带兵离此还有十里,探子说后面敌兵还在追赶!”
呼延丕显急忙命人备马抬枪,出城接八王、迎战敌人!一直接过七八里地,才见宋军大败下来。只见八王千岁和寇大人、郑王、高王还有一员小将,一个个盔歪甲斜骑马而来。呼王急忙上前接驾,八王说:“块进城,然后再叙!”就带着残兵败将一直退进英州城。呼王下令吊桥高绞、城门紧闭。呼王早就给八王准备好了行宫,就在城东南的天齐庙,里边都安排好了,八王和几位保驾的将官都住在了行宫。带来的宋军分派在四城,和英州守军一起守城。
原来,高君保被郡马砸了囚车久了以后回到雄州,把经过对八王说了,最后说:“我请任秉来雄州帮助打辽寇,他说什么也不肯来,我只好自己回来了。”
八王听完倒并不多想,寇大人却心说:糟了!高君保放走的任秉,十有八九是杨六郎!他要一狠心走了,可就坏了!忙对八王说:“这两天宗保出战也未能战胜辽将,雄州难守,咱们撤吧!”
八王也不敢总叫宗保出战,只怕有个闪失对不起老太君。可是往哪儿撤呢?寇大人想到双亡在英州,他本领高强,可以抵挡一阵。没想到韩昌又领兵来了,把雄州城围住了!没办法,只好在一个夜里闯营突围,由南门杀出。就这一战,二十万军兵死去大半,刘玉拼命战韩昌保护八王突围,最后被韩昌斩于马下。
经过损兵折将总算把八王千岁保出了火坑,等到了英州,兵马已经不到十万人了。八王心里能不难过吗?
见了呼王,八王心里也觉得对不起他。双王降职到英州虽然不怨八王,可是到底是老赵家办的事呀!雄州都丢了,小小的英州还能保得住吗?八王心里仍是忧愁。
呼王安慰八王说:“八王千岁自管放心,一人舍命,万将难挡,只要有我呼延丕显在,绝不让辽寇进入英州城!”
八王苦笑着对寇准说:“寇爱卿,这就是你叫孤王挂帅的好处啊!”
寇大人说:“千岁,我本来以为如果战败定有能人来助,哪知道能人未到!”
刚说完话,只听外边炮响。军兵来报:
“北门外辽兵扎营!”
“西门外辽兵扎营!”
“东门外辽兵扎营!”
“南门外辽兵扎营!”
八王焦急的说:“四门外又被辽兵困住,这便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