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任秉先向云南王说明了杨府的情况,叫云南王放心,然后说明向王爷借钱去买马。云南王知道任员外本来就做过贩马的生意,郡主夫妻又在任府吃住三年,所以云南王毫不犹豫地给假任秉准备了一箱银子。
假任秉又说:“我还想叫董、宋二为贤弟和我做个伴。”
王爷说:“行,只要他二人愿意,我不拦挡。”
董铁锤说:“王爷,我可愿意去。我有个弟弟,和我吵了两次嘴,一赌气走了,说是不混好了不见我。一晃多少年了,音信不通。事后我很后悔,也很想他,我愿意跟任员外四处走走,也许能打听到他的消息!”
宋铁棒说:“我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都好安排。”
假任秉说:“把衣服多带点儿,可不一定多少日子才能回来!”
然后三人商订,今日各自回家准备,明日就动身。
假任秉回府对姜氏说:“自从六哥死之后,我心中非常愁闷,准备明天带董、宋二位贤弟出去贩马,到各地游一游,回来也许就能把六哥忘了!”
姜氏是位贤德之人,对丈夫从来是百依百顺,也就答应了,只是劝丈夫要多保重身体,早去早归。当夜,六郎就在书房中住下。
转天,董、宋二人带好行装马匹来到任府,郡马把自己的盔甲枪剑全带着,把金银分别驮在三人的马上,告别了姜氏,三人启程上路。
一路之上也不着急,逢山游山,遇水观景,这一日来到了代州城,他们以贩马为名到处打探北辽的消息。进城以后正想找个店房,忽听对面有人吆喝一声:“这不是任老客吗?多年不见了!”
郡马一看并不认识,此人有四十来岁,黄白脸,穿一身青。他又笑了笑说:“任掌柜,你真把我忘了?我不是刘四海吗?你每次贩马专门住我刘家店。这么多年不来,就不认识我啦?”
郡马心说:“我本来就不是任秉,怎能认识你呀?”嘴里只能附和地说:“噢,想起来啦!刘掌柜,我这个人好忘事、眼又拙,多年不见就不敢认你了。”
刘四海说:“您这是到哪儿去呀?”
“我还是来买马!”
“那就还住在我这店里吧!”
“我正要住此店。”
刘四海忙叫伙计出来拉马,把三人安排在上房,又叫伙计打洗脸水、沏茶,热情招待。吃茶中间,郡马问:“刘掌柜,咱这边马的行情如何?”
刘四海说:“不好买呀!你这次来怎么也不打听打听阿?现在北辽的韩昌正在练兵进攻中原,这个地方的马都叫他们给弄走了。有的还给几个钱;有的就说借用以后再还;有的干脆拉着就走,谁拦就打谁!你这回来的可不是时候。”
六郎心说:“好你个韩昌,说话不算,若是见了你,决不善罢甘休!”就问刘掌柜:“照你这么说,山高路远地我们算白来一趟啦?”
刘四海说:“你买牛吧!”
六郎说:“我买牛干什么呀?”
刘四海说:“现在牛可便宜啦!因为北辽一打仗当兵将的都要吃好喝好,他们最爱吃牛肉,只要一打仗,牛羊不够他们用的!有的干脆就抢。所以老百姓一听要打仗,家家户户都卖牛,用不了十两银子就能买头好的。你要卖几百头牛回云南,卖一头就能挣五头,比你白来一趟不强吗?咱们是熟人,要识别的老客,我还不给他出这个主意哪!”
郡马一听也好,为了不使、董、宋二人多心,就同意了,因为郡马根本不是为了赚钱来的。他拿出银子交给了刘四海:“刘掌柜,你人熟地熟,也懂得牛的好坏,就麻烦你给买吧!”
刘四海说:“行,这个我还内行!”就带着银子领着伙计去买牛了。
过了三天,刘四海回来了,买了八百头牛。他对骏马说:“任老客儿,我给您买来八百头牤牛,价钱不贵,九两银子一头,你赶回云南可就赚了!”
郡马说:“倒是便宜,怎么买的都是公牛阿?”
刘四海说:“母牛人家都不愿意卖,要留着喝奶、下小牛。”
郡马说:“那好,牤牛就牤牛吧!你倒真会买清一色。”
董、宋二人心想:“这么些牛往回走得多长时间才能赶回云南阿?可人家已经买来了,也不能说别的。”
刘四海说:“我这店可小点儿,牤牛要是放在店里,住店的可就得搬走啦。”
郡马说:“这个点我包下了。你和店里的老客儿说几句好的,叫他们到别的店去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