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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回牤牛阵退敌显威力颜道长击掌吐狂言

杨郡马假装败阵,韩昌带北辽的军兵追赶而来。他哪里知道郡马一咬手中的黄旗,后阵的包天海和五十名训牛军兵砍断了缆绳,二百头牤牛全冲上来了!因为牤牛看到了对面的辽兵将,全都来了兴头儿。尤其是冲在前边的头牛老大黑哞儿哞儿地大叫,好像在喊话说:“弟兄们快跑哇,咱们三天没吃饭了,今天该饱餐一顿啦!快冲啊!”

这些牤牛的犄角上都绑了尖刀,闪闪发光,直奔辽兵就冲过去了。辽兵已开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这么多牛跑过来干什么?是不是送给我们杀了吃牛肉的?哎,这牛犄角怎么还闪闪发亮呢?等牛到了近前,辽兵才看明白,再想跑可来不及啦!只见这一头牤牛直冲着辽兵用犄角一顶,往上一扬头,就来了个大开膛。可是肚子里没有草料,肠子、肚子全流出来了。这些东西,牛不吃啊!一看跳了这个没草料,就去挑那个。越挑越没有草料,越没有草料越想吃,越想吃就越是发了疯地挑。二百头牤牛一阵乱撞、乱挑,可苦了这些辽兵啦!是死尸乱倒、鲜血飞溅!不单是北门,四个城门外都是这么打的。八百头牤牛条死了辽兵辽将有好几万人!四门外的辽兵叫苦连天,纷纷乱逃。

这一仗把韩昌的魂全吓飞了!没想到这次损兵折将,被杨六郎杀得这么惨!只好命令大军败退。

杨郡马下令:追杀敌人!辽兵边战边退,宋江边追边杀。韩昌的三十万大军死伤了有十多万。一直把辽兵追出六十多里地,宋军才大胜而归!的到了辽军很多粮草、马匹、刀枪、帐篷。

八王千岁异常高兴,命令给边观众将记功,犒赏三军。

寇大人说话了:“八千岁,为臣叫您挂帅出征,你看怎样,打了打胜仗了吧?”

千岁说:“寇爱卿,以后孤王一定听你的。你叫孤王怎么着,孤王就怎么着!”

八王又吩咐郡马和众将好好休息。八王写了折报,把牤牛阵大败韩昌之事和郡马要得条件写清,报与真宗,并请回旨。写毕,派汝南王郑印带五十名军兵送回京城。

过了几天,汝南王返回,带来了真宗的旨意。八王接旨打开一看:一、杨延景将功折罪,不与追究,仍为三关兵马大元帅。二、任堂惠替友殉义,金顶玉葬,追封为总兵。三、继续追查写假书之人,查明之后立即正法,给任堂惠报仇。四、边关众将一律无罪,官复原职。

宣罢圣旨,众将谢恩。一场风波总算过去,大家都非常高兴。

郡马做了正式的三关大元帅,还得派个先锋官。郡马打算派岳胜,还没等说话哪,众将齐说:“我们推荐杨宗保为先锋官!”

六郎说:“他可不行,年轻无知,对军规还不懂哪!”

孟良说:“什么军规不军规?他的本领高强就行!有其父必有其子,强将手下无弱兵!”

众将全异口同声地附和。郡马无奈,只好叫宗保做了先锋。

郡马嘱咐宗保道:“万马营中做先锋,必须懂得五才十过。五才乃智、仁、信、勇、忠。智者有智,仁者有仁,信者无二信、勇者无二意,忠者无二心。再说十过:一不许私自吃酒;二不许行令划拳;三不许扬声笑语;四不许口出怨言;五不许官报私仇;六不许仗势行奸;七不许淫人妇女;八不许讹诈银钱;九不许私离寻地;十不许毁坏庄田。再有一条就是临阵收妻罪该万死!我儿一定要牢记莫违。为父在此执掌兵权,对你就更要从严。别人犯罪可以宽容,我儿犯罪就要严处,你要切记!”

宗保答应说:“孩儿全记下了。”

杨元帅在英州重整兵马后,就带了双王、郑王、高王、边关众将和杨门女将保着八王去追杀敌人。董、宋二将和包氏兄弟领二百名训牛军赶着牤牛队,一路上又收复了大批失地,真是攻无不克、战无不克,只杀得辽兵丢盔卸甲、望影而逃。

这一日杨元帅攻至代州,孟、焦二将把敌人打个落花流水,一举攻占了代州城。大家在代州歇兵,元帅派人探听敌人的动静。

孟良说:“六哥,依小弟之见,我们直捣幽州!”

六郎说:“越是打胜仗,越是要注意敌人的反扑。打人一拳,要防人一脚。辽邦还是有能人的!”

焦赞说:“再有能人,也难比六哥!”

大家正在笑谈,探子来报:“正北方来了辽兵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压颤地皮,眼看就要到代州城!”

元帅说:“再探!”

时间不大,城外炮火连天。杨元帅下令四城军兵严加防守!探子又报:“辽兵在北门外四里扎下连营。”

众将一听齐来讨战。元帅说:“且慢!敌人兵行百里、不战自乏,我们现在去讨战,敌人会笑我们并非英雄。且容他们休息两日,打他们个心服口服!”说完,又传令牤牛队不要喂牛,准备上阵。

过了两天,还没等元帅派人出马,传宣官来报:“启禀元帅,韩昌骂阵,指名点姓要杨元帅出兵对阵。”

郡马一听心中暗想:“不知道韩昌指名要我出阵有何缘故?”

花刀岳胜要讨令出兵,六郎说:“韩昌指名点姓要本帅出阵,众位兄弟要给我观阵。”说完带陈琳、柴干、孟良、焦赞、岳胜、杨兴出战,叫董、宋和包氏兄弟四位训牛主将带二百名训牛军兵赶牤牛藏在城门洞,依令行事。杨元帅提枪上马,领众将点兵五千,炮响出城,直奔疆场而去。杨元帅催马上前方,暗想:“韩昌指名叫阵为哪桩?他今天又发来人和马,我要小心谨慎把敌防。”转眼之间两人对面,韩延寿怒气满胸膛:“杨元帅,你忠心耿耿保大宋,到头来又落个什么明堂?我听说你被害才打战表,哪知你诈死瞒名把我诓?在英州大摆牤牛阵,我十万大军遭死伤。我幽州重整兵和将,英州的损失有你赔偿!今天要和你决胜负,你死我活见短长。你如胜我这一次,我情愿向宋朝来投降。”杨郡马叫声:“韩延寿,你口是心非反复无常。当初你怎样对我言讲,黄土坡的话你扔在一旁。只要中原有杨延景,北辽休想夺汴梁!”韩昌说:“我把你六郎当朋友,你不该诈死把我诓,今天有你没有我,要有我你就得见阎王!”说罢抖叉往上闯,杨元帅忙举手中枪,急架相还交了战,郡马心内暗作主张:“一人舍命众将难挡,韩昌是狗急想跳墙。我不免再用牤牛阵,这一战我叫他兵将亡!”杨元帅拨马往下败,韩延寿大叫杨六郎:“今天你不是我的对手将,若想逃走是枉费心肠!”跑的跑来赶的赶,虎败狼追令人慌。郡马往背后一伸手,抽出杆黄旗在空中扬,唰唰唰一连三晃,八百头牤牛托了缰。边跑边叫往前闯,乐坏了北辽元帅韩昌,他在背后一伸手,五色小旗高高扬,后阵头旗挨旗来象旗阵,守旗之人聚精会神看韩昌,一见韩元帅把小旗晃,守旗的辽兵一齐忙,把后阵的大旗全撤下,和韩昌到后面去躲藏。

辽兵把后边的几百面大旗一撤,旗后边整整齐齐地站着几排辽兵,各持刀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牤牛这时候已经冲过来了,牛犄角上仍然是闪亮的尖刀,到了辽兵面前,头一低,用犄角挑开辽兵的肚子,哗啦,肚子里露出了草料。每个辽兵都是如此,牤牛都老实的站在那里大嚼起来。

郡马一见此景,就知道坏了!辽兵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等着牤牛去挑,分明是假人!一定是北辽将计就计、顺水行周。郡马忙取出降牛鞭,带众将闯上去,想把牤牛赶回城去,不想牤牛吃完草料,全都口鼻出血、倒地而亡。八百牤牛,一头也没活!

杨元帅急得牙关紧咬,董、宋二将和包氏兄弟急得放声大哭,不知如何是好。

郡马说:“怪不得韩昌得意洋洋,原来他想出了破牤牛阵之策!你们看,这些辽兵都是纸人,肚子里装了草料拌毒药,把牤牛给毒死啦!”

这时辽兵又冲上来了。郡马说:“准备交锋!”

孟良、焦赞大喊:“一定要给牤牛报仇!”

边关众将肺都气炸啦!费了几个月的时间训练牤牛,不想叫韩昌给破了,能不急吗?于是,兵对兵,将对将,又是一场恶战!炮声隆隆,鼓声喧天,刀枪乱摆,死尸成片,两军阵前如同开锅一般,胆量小的全不敢上前!战场上鼓声咚咚起杀声,将对将来兵对兵。孟良挡住土金秀,焦赞拦住哈大鹏。陈琳会战耶律庆,柴干大战都督野龙。董铁锤碰上野凡他是野龙的兄弟,宋铁棒冲上阵来战罗玲。包天江打的是哈立德曼,包天海与哈立德隆不分输赢。六郎和韩昌不分胜负,刀枪挥舞晃眼难睁。宋朝的军兵也如狼似虎,北辽的军兵乱乱哄哄。杨元帅越杀越骁勇,韩延寿杀得眼珠红。只杀的红日无光乾坤暗,只杀的血水迸流战袍红,只杀的尘土飞扬迷人眼,只杀的尸横遍地神鬼惊。孟二爷斧砍了土金秀,焦三爷枪挑了哈大鹏。董铁锤难把野凡胜,孟良又给他打接应。焦赞催马往上闯,他给柴干来助兵。直杀到日落天色晚,双方的后阵才响锣声。杨元帅恨不得枪挑韩延寿,死了八百头牤牛郡马心疼。韩昌战六郎也聘了命,一心要叉挑三关元戎。如不杀死杨延景,别想攻占汴梁城。他怒气冲天甚威猛,杨元帅杀气贯长虹。韩昌为把中原取,不顾生死不收兵。杨元帅忠心赤胆为大宋,不灭辽邦气难平。此时正北号炮响,辽军高喊韩元戎:“幽州的二位总督到,叫你收兵快回营”韩昌听了这句话,有心再战怕不行。暗中称赞杨延景:我不先败,他不回城!也觉得叉沉压手腕,两膀发酸骨节疼,一拨战马败了阵,命令儿郎快收兵!杨郡马有心把韩昌赶,也觉得四肢发软头发蒙,万般无奈传下令:大队人马转回城!

双王收兵,都把各自战死的兵将收回掩埋。这一场血战双方死伤人都不少。郡马无精打采地命令把牤牛刨坑埋好,然后回帅府。八王、太君全在此等候,郡马说明被韩昌破了牤牛阵,不知什么人把训练牤牛的办法泄漏给敌人了?众人前思后想,这个奸细恐怕不是一般之人。寇大人和杨元帅都猜是王强,可有没有什么凭证。

郡马对八王说:“京城和万岁的安全,令人放心不下。不如叫双王和郑王二位回朝,一来可以保住汴梁的安全,二来也好注意朝中有无奸细。只怕我们在战场得人,比在京城的还安全。战场是明的,朝中是暗的!”

八王听了,觉得杨家真是忠心保国,就说:“元帅你就传令吧!”

郡马请来郑王、双王一商议,二人说:“我们遵命。不过六哥在前敌,一定要多加小心!”随后,二位王爷带着随从回京。

八王和郡马说:“这次韩昌可是来者不善哪!”

郡马说:“请千岁放心,只要有延景和边关众将,保千岁无妨!”

虽然牤牛阵被韩昌破了,但是这一仗打得还不错。元帅叫众将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准备来日迎敌。杨元帅可久久不能入睡,几个月来费尽心血训练得牤牛,这一阵全完了!尤其是那匹牤牛大老黑,死的更令人心疼。这次定要和韩昌战个高低!

第二天元帅又传下命令:如果敌人不来讨阵,就多休息两天。有过了三天,三军来报:“韩昌骂阵,要杨元帅出战。”

郡马叫人备马抬枪。孟良、焦赞说:“六哥,你可真听话,他叫你上阵,你就上阵?你不会叫我们先出去战他?”

元帅说:“不行!本帅决不能让他。”说罢,点兵五千,带孟良、焦赞、岳胜、杨兴出战。

来到阵前,郡马与韩昌交起手来。战到三十个回合,韩昌拨马往西北跑去,郡马催马就追。孟良等人见元帅去追韩昌,大家哪能放心?也就跟着追下去了。

单说郡马追出韩昌有十来里路,韩昌拨回马来。口叫:“杨六郎,别再往前走了。你顺我手看!”他用手往西北一指。

郡马此时只听三声炮响,往前面看北辽得大旗在空中飘扬。旗下有辽将,为首的二将正是肖天佐、肖天佑。肖天佐黄脸膛、铜盔、铜甲,坐下一匹花斑马,手使狼牙棒;肖天佑面似瓦灰、铁盔、铁甲,坐下是菊花青,手使一把三停大刀。

二人迎上郡马,口叫:“杨延景,你现在要投降还为时不晚。别看我姐夫天庆王死在你大哥之手,我姐姐肖太后还很喜爱你们杨家将都是人才!”

杨元帅说:“呀呀呸!尔等不要信口开河,撒马过来!”

肖天佐说:“杨六郎,别打了。就算你的枪法好,我们捉你不容易,可是你要拿我们也难!我们不和你打,有人来拿你!”说罢,二人往两旁一闪,又出来十几名小道,身穿灰色道袍,每人手中拿着双剑。当中跑来一只八杈梅花鹿,上边端坐一名老道。他头戴九梁道巾,身穿银灰道袍,腰系水火丝绦,足蹬白袜云鞋。往脸上看,面似黄姜,蚕豆眉、耗子眼,蒜头鼻、扁豆嘴儿,稀稀拉拉三小绺胡子。胸前带一个兜囊,不知里边装的什么东西。身后背一口宝剑,手里端着叉条杖。这个老道中等身材,也不胖,可是长的这个模样却阴森可怕!

这个老道是谁?他出家在九顶铁叉山八宝云光洞,他师父是海外教主金碧峰,他乃金碧峰的大弟子名叫颜荣。他是怎么来的呢?原来,韩昌由英州败走以后回到了幽州,在萧太后面前告了王强一状:王强上次给萧太后送来密信,说是他亲自去云南斩的杨六郎。结果杨六郎不但没死,还用牤牛阵打破辽军。萧太后一听说这个事也气坏了!正在这时,王强又派人送来密信,写得非常详细。说是任秉替了杨六郎死,不但骗过了他,还骗过了满朝文武。现在六郎用牤牛阵来大破辽兵!

看完了信,韩昌就更泄气了,说:“中原有杨六郎,咱们不能再打了,不如投降!”

还没等萧太后说话,肖天佐把脸一沉:“大元帅,你说什么?投降不打了?一定要打!告诉你,我们一定能夺取宋室江山!”

韩昌看了看萧太后:“皇娘,您杀了我吧!”

萧太后说:“为什么?”

韩昌说:“由于我无能,这次才死伤甚多,我罪当该死!”

太后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必难过。别看宋将一时侥幸打了胜仗,咱们这次再夺宋室江山就易如反掌!”

韩昌问:“太后有什么好办法?”

萧太后说:“我们已经请来一位能人,是出家的道长名叫颜荣。他师父是九顶铁叉八宝云光洞的海外教主金碧峰。这位教主派颜道长下山助辽灭宋,乃我大辽之幸。道长已然带了三十名徒儿到九龙飞虎峪去摆一座阵,他言说此阵摆好,定能胜宋!我已经封他为军师。”

韩昌一听非常高兴:“谢天谢地!”

这时有人来报:“军师到!”萧太后命人接进颜荣,献给韩昌做了引见,然后问他阵摆好没有。

颜荣说:“大阵已经摆好,特来给太后报喜!”

韩昌接着把两军阵前的战况向颜荣做了介绍,特别谈了在英州大败于牤牛的情形。

颜荣说:“看来太后很有远见,单凭元帅打仗,难取宋室江山,所以叫贫道在九龙飞虎峪摆了一座大阵。我又在五台山请来一位好友白天祖,他能征善战本领高强,帮助我守阵。英州之仗我们败阵不要紧,我们一定要找回来,先破杨六郎的牤牛阵!”然后,老道出主意,叫找来裱糊匠扎做纸人,肚子里装上毒药拌草料,外面穿上辽兵服装运往代州,这样韩昌才破了牤牛阵。

今天韩昌上阵不为打仗,就为了把六郎引到九龙飞虎峪。等来到阵前,才见到了肖天佐、肖天佑,然后老道颜荣带人出来迎战。

郡马一见老道,心中暗道:常听母亲言讲,有几种人不好惹,其中就有和尚、老道,没有出奇的本领他不敢上阵。今日遇见老道,一定要多加谨慎!

郡马高喊:“道长出家在哪座仙山古洞,道号何名?”

颜荣看了郡马,也暗自夸奖:“好一位威武的宋将!”答道:“贫道名叫颜荣,出家在九顶铁叉山八宝云光洞。我的恩师乃海外教主金碧峰,我乃奉师命下山来助辽灭宋。我的恩师明天理、懂阴阳,算得辽邦当兴、宋朝当灭,故此命贫道下山来此设阵。你可是宋将杨延景吗?”

郡马说:“正是本帅。别忘了你是出家人,已跳出三界之外。出家无有家、不在五行中,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出家人当以方便为门、慈悲为本!不如听我相劝,不必参与征杀之战,回山去好好修行,修成个云中来、雾里去,三月三进进斗牛宫、赴赴王母的蟠桃会,称仙阁也标名挂号,何等不美?如若不听,只怕你祸到临头、悔之晚矣!”

颜荣听了哈哈大笑:“杨延景,你说的倒也有理。你们俩下交锋,兵死将伤百姓涂炭,我们出家人确实于心不忍。我今下山正是为了结刀兵之苦,故而在此摆下一座大阵,双方以阵来决胜负。如你能破此阵,北辽写降书年年进贡、岁岁为臣;如不能破此阵,那么宋朝递降书顺表纳贡称臣。三关元帅你要不敢破阵,那只好依然刀枪相见,分个你死我活。那就是杨元帅自找,一切罪责由你宋将承担!”

杨元帅听罢说道:“颜道长,如此说来你头钱带路,我要看看你摆的是什么阵!”

老道说:“杨元帅随我来!”

他圈回了八杈梅花鹿,带着老道和辽将直奔九龙飞虎峪。

杨元帅正跟老道去观阵,听后边有人喊:“六哥,你上哪去呀?”回头一看,正是岳胜、孟良这几位兄弟。忙问:“你们干什么来了?”

众将说:“元帅一人一马追赶韩昌,我们不放心,怕六哥吃亏,就追下来了。六哥你要上哪里去?”

六郎把刚才之事简单对几位说了一遍,“我现在正要去观阵,你们既然来了,咱们一同去!”说完,几个人随同元帅,一同奔西北方而去。

前边到了九龙飞虎峪,只见颜荣正在阵外等候。他只怕杨元帅不来,一见不但来了,还多了几员将,心里更高兴:但愿他们全进阵!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杨元帅,你即来到,那就请进吧!”

元帅说:“我先看看你摆的什么阵,破阵时一定要通知你们。”

颜荣说:“如此说来,我就先进阵等候啦!”就催鹿进了大阵。

杨元帅见老道进了阵,才带领几位弟兄仔细观察这坐阵。在马上一望,见此地山连山、岭连岭,不知有多少山头,每个山头全有辽兵。一杆杆大旗遮天蔽日,一座座将台星罗棋布,一条条通道四通八达,一个个门户纵横交错,真是阵中有阵、阵外有阵、大阵小阵、阵阵相连。到处旌旗飘摆、刀光闪闪、枪密如林、冷气森森!真是奥妙无穷,实在难测!

杨元帅看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紧锁双眉暗自盘算:哎呀,这座阵可太怪了!六韬里未曾提及,三略里没有提到,兵书上也没见过。

郡马正然思索,众将问道:“元帅,此阵唤作何名?”

元帅没有回答,叫道:“花刀岳胜,你去代州把老太君请来观阵。她老人家久战疆场、经多见广,熟读阵图、畅晓兵机,是个女孙武。”

花刀岳胜说:“我马上就去,请元帅在此等候。”说罢拨马而回。

此地离代州不过十余里,元帅一边观看,一边等太君。时间不很大,老太君就领几位儿媳和女儿跟随岳胜来到。

元帅迎上前去说:“母亲,辽邦请了老道颜荣在此摆了一座大阵,要和我方一阵论输赢。老道想引儿入阵,我没有进去,和他说等观明此阵再破。孩儿经过的阵式也不少: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天地人三才阵、四门斗底阵、五处五方阵、六丁六甲阵、七星北斗阵、八卦连环阵、九宫遮阳阵、十面埋伏阵。颜荣摆的这座阵,孩儿却不知,请母亲观阵指点。”

太君听完,带女将们来到阵前,大家一看,全愣住了,要依孟良,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催马进去看看再说。

元帅拦住他说:“九龙飞虎峪这里边的地方可大了。总的是一座大阵,里边还有多少阵?不清楚。每个阵里都有什么机关?也不清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伯昌贤弟别说傻话了!”

焦赞说:“孟二哥,元帅不叫你去,这是为你好!你出去会放火,若论真本领,你还不如俺老焦哪!”

孟良说:“你还别看不起我,好歹的呀,我还比你多个火葫芦呢!”

岳胜说:“你二人别打嘴架了。看,老娘观阵大概也为难啦!”

只见太君围绕大阵观察了四个阵门,并没有说话。孟良说:“娘啊,这可能是个无名阵吧?”

太君苦笑了一下。此时,颜荣老道又出阵了。他一看,嗬,女将又来了不少!就狂妄地说:“杨元帅,怎么样,看了半天了,此阵的名称想起来了吗?不用说破阵,恐怕还很难知道大阵的名称吧?”

这几句话气得孟良真想过去用斧子劈他!可杨元帅又不让他过去。还没等六郎搭话,太君催马迎上去,问道:“你是什么人?”

老道说:“我乃九顶铁叉山八宝云光洞教主金碧峰的大弟子颜荣。你是何人?偌大年纪到此为何?”

太君说:“我夫乃金刀令公杨继业,我名佘赛花,官居无佞侯。”

老道说:“啊,原来是佘太君!真实沉雷贯耳、皓月当空,久仰,久仰!今日见面也算三生有幸。贫道下山摆设这座大阵,以阵分胜负,免得双方兵将受刀枪之苦!那就请太君观阵吧。”

太君说:“我已看完。此阵名叫天门阵!”

颜荣听了,心中暗暗夸奖老太君,有其名必有其实!

郡马一听非常高兴,母亲既然知道此阵,就一定能破!就叫:“颜道长,我母亲说的对不对?”

老道说:“不错。可是光认识此阵不行,还得能破阵!”

郡马说:“既知此阵,破有何难?你给个日期。”

颜荣说:“如给你三天五日,算我没有容人之量。给你们一百天为期,你看如何?如能破阵,北辽写降书;不能破阵,宋朝递顺表!”

杨元帅说:“好,一言为定!”就和颜荣击掌三下,以此打赌。这才引出一段穆桂英下山大破天门阵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穆桂英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