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郡马和八姐赶路回朝,私离边关去把母瞧,走出了边关几十里,松林里有人喊声高。杨八姐以为是响马,得胜钩上要摘刀。六郎拦住说:“我去战!”顺手摘下枪一条:“胆大贼寇敢劫道,今天叫你命难逃!”他勒马横枪抬头看,心里暗说:“真糟糕!”丛林中出来孟良和焦赞,二人下了马龙骠,上前施礼把六哥叫:“你我兄弟胜似同胞。你进京探望高堂母,我们俩也该把娘瞧。在边关六哥不叫我们去,我二人心中好像烈火烧。万般无奈想办法,偷偷地告诉马僮小李乔,叫他转告大哥岳胜,说我二人跟六哥还朝。先来到松林内把你等,这个主意六哥你看高不高?”
八姐一看孟良、焦赞执意要去,就说:“六哥,就叫二位哥哥一同去吧!”
六郎说:“不行!”
二人一听说不行,就更着急了:“六哥,怎么还不行阿?”
“二位兄弟,我说句肺腑之言:怕你二人惹祸啊!听六哥的话,你们俩还是回边关吧!”
孟良、焦赞可真忍不住了:“六哥,你真不带着我们二人?那也好!你兄妹走吧。”
六郎说:“那你二人呢?”
“你可就别管我们俩了!你兄妹头里走,我二人随后走。如果我们闯出祸来,你可别后悔!”
六郎一听,这可麻烦了!它二人说到办到。真要叫他二人随后走,一进汴梁还不定惹多大祸呢!想了想,实在没办法:“二位贤弟,还是跟我一同走吧。到京城后,哪也不准去!咱们是私自探母,多则三天、少则两日就返回边关。”
二人说:“只要六哥带我们进京看望老娘,你怎么说,我们怎么听。你只管放心!”
六郎说:“那我们就赶紧走吧!”
男女四人快马加鞭,直奔汴梁。四个人披星戴月赶路程,孟良焦赞喜气盈盈,一路上风景宜人精神爽,杨郡马满怀心腹事尽在不言中。孟、焦二将他们心欢喜,又说又笑迎春风。春水春波春鱼戏,春山如笑春鸟鸣,春燕衘泥穿柳巷。春江水暖渔翁垂钓。春日方长才子苦用功。春树丛丛声声樵斧,春耕撒种忙坏了村民。兄妹过了三家店,四人又绕过五里营。正然催马抬头看,眼前来到汴梁城。眼望城门楼子三滴水,近看垛口数不清。一个垛口一尊炮,一杆大旗一股兵。车走吊桥如擂鼓,马踏黄沙红日蒙,护城河边倒栽垂杨柳,出水的荷花向日红。城门洞恰似仙人洞,也有出城也有进城。城门上用铁叶子裹,上边钉碗口大的兰花钉。护城河里鹅鸭浮,来来往往把小船冲。老渔翁船头来落网,老渔婆后边扳舵很轻松。孟、焦正观城外景,郡马开言把话明。
杨六郎心想:“现在不能进城,人多耳目多,被人看见一传出去就不好办了!”只好拦住孟良、焦赞说:“我们等到天黑再进城吧!”
孟良说:“我二人听六哥的。”
六郎想找个僻静地方买点吃的,孟良说:“我看饿一会也不要紧,回到家再吃吧。”
六郎说:“你二人是大肚汉,怕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二人说:“我们高兴得不知道饿了。”
结果在僻静的地方也没找到卖饭的,四个人一直等到天黑才进城。
杨郡马恨不得立时看到老娘。孟、焦二人来到了汴梁,人生地生,由八姐在前带路,穿大街,过小巷,路过了一条街叫顺龙街,虽然不太宽,可是灯火辉煌。
孟良说:“八妹你看,这是谁的府,悬灯结彩这样排场?”
八姐说:“那是新状元府。”
“啊!”孟良没往下多问。六郎暗中点了点头。他知道妹妹的意思是叫他知道这是仇人府,但六郎并不回答妹妹。为什么呢?怕说多了叫孟良知道谢金吾的所作所为。如果叫孟良知道了,他非现在就闯进去找谢金吾不可!
不多时,大家一同来到杨府门外。六郎一看,果然砸倒的牌坊还在那里。这时已到定更,四面没有人了。六郎下了马,上前叩门。里边老管家杨洪还没睡呢,经过问话知道是八姐请郡马回来了,就急忙开门。进门以后,郡马把孟、焦二人给老管家作了引见。杨洪找来家人把马牵到马棚去喂料。六郎把二位兄弟先带到书房洗了脸,叫老管家给准备饭,几个人饿了一天了。八姐早回自己房中去换装了。
老杨洪一见郡马回来,心里特别高兴。心想:“老太君一见到六爷,也许病就好了。郡马也一定能去找谢金吾,给杨府申冤,给自己也出口气!”
他跑前跑后的忙活着。六郎乘个机会暗中嘱咐他:“不能把谢金吾的事情对孟、焦二人提起。”杨洪以为是家丑不可外扬,点头应允。摆上了菜,孟良、焦赞说:“来到府里,应该先去看望老娘!”
六郎说:“太晚了,咱们明天早晨再去探望吧。”
孟良、焦赞二人又渴又饿,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六郎可吃不下去,恨不能一时飞到母亲身边!他好歹的陪二人吃了几口,故意用手一捂肚子:“哎呀,二位贤弟,我这肚子疼,也许着凉了。为兄要告便一下,你二人慢慢地吃着。”
“六哥用我们跟你去吗?”
“不用啦!”
郡马猫了腰出了书房,刚到外边就把腰板挺起来了,他不去厕所,一直够奔无倭楼来。到了楼前,他还多了个心眼儿,回头看了看,冷冷清清,没看见人,他这才上楼。到了母亲的房外,就听见屋里母亲说话的声音:“郡主阿,我知道你这是为了孝敬为娘,你不必骗我了。我一摸你的脸就知道不是六儿,你没胡子!”
六郎听完一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用指甲把窗户纸划了一道小缝仔细观看。只见几位嫂嫂和九妹都在房内,老娘脸朝里躺在床上。床前站着一个男人,穿戴打扮和自己一样。再一细看,原来是郡主。这一下,六郎才明白刚才老娘说的话,是郡主穿了自己的衣服,在给老娘解宽心。好一位贤德的郡主!六郎这才急迈步走进房门。
众女将一见六郎来到,真是悲喜交加,热泪成行。郡主更是泪湿衣衫。郡马也顾不得说别的了,扑通一声跪在床前,低声哭道:“母亲,你回身看看,不孝儿延景回来了。”
柴郡主也说到:“娘啊,您的六儿可真回来了!”
太君仍然一动不动地说道:“你戴上我儿的帽子,穿上我儿的衣服,可还不是我儿延景啊!”
郡主说:“娘,你回身再摸一摸,看一看。”
九妹扶着太君很吃力的转过身来,太君强打精神僚了撩眼皮,恍恍惚惚见床前跪着一人,好像是六郎,不由得想用手去摸摸。这时郡马的泪水有如断线的珍珠,双手捧着娘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摸了摸三缕短鬃。太君高兴的立时就想坐起来,可是做不起来了。老太君拉住儿延景,又是喜来又是精,叫延景紧挨着牙床坐,“告诉娘,谁给你送信转回城?”老太君正把郡马问,在楼下偷偷走上来一位英雄。正是孟良这位边关将,走上楼见窗纸上正巧有个窟窿,他凑到近前往里看,心里止不住把气生,暗恨六哥杨延景:“你这样做事太不公!我与你八拜节交情谊重,我为你放火烧山归宋营。镇守边关服从六哥的令,你怎么说来我就怎么听。我二人跟你回京把娘探,到府中先到书房把饥充。你到说腹内疼痛要告便,却原来花言巧语把人蒙!我背着焦赞出房外,找六哥来到后楼中。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才这样偷偷摸摸背我弟兄。一定是假说太君有病,我孟良猜得准有如板上钉钉!”
六郎说告便,时间长了没回来。孟良就坐不住了,说:“焦赞,你先吃着,我也去方便一下。”
杨洪说:“我带您去吧?”
孟良说:“好!”
等到了厕所,孟良说:“我要解大手,老管家先回去吧,我认识道了。”
杨洪听罢,回书房去了。孟良也就出来了,在府院里一转,看到全黑着,只有一处楼上有灯光,他就顺灯亮而来,原来正是无倭楼。
他想六哥一定在这里,就高抬脚轻落步上得楼来。准是杨府出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事?他就顺窗户纸的小洞往里观看,见六哥正在床前跪着,身旁是众位夫人,老太君在床上躺着。就听太君问六郎:“你怎么知道老娘病了呀?”
孟良一听:“哎哟,老娘还是真病了!我刚才又太多心了!”又听太君说:“你私离巡地,身犯重罪呀!”又听六郎说:“母亲放心,边关弟兄和孩儿有过名之交,不会对别人说出。”
“谁给你送的信?”
郡主也跪下了:“母亲,你不吃不喝好几天了,有时还说胡话,光念叨延景。我们姑嫂实在无奈,就商量叫八妹改扮男装,去边关找来郡马。万一娘亲见到郡马后病好了,我们也就放心了,儿媳有罪!”
孟良一听,心中十分佩服:“不单杨府的儿郎忠孝双全,媳妇们也全是芳烈瑸孀、孝敬婆母。看来是我的脏心太大,我不是人!”刚要进去,又听太君说:“郡主,你的一片孝心,我怎能怪你呀?延景,就是你自己来的吗?”
孟良在外边一听,差点乐得蹦起来!“对呀,娘啊,应当问问他!要不是我们二人百般地恳求,六哥哪能叫我们来呀!”
又听六郎说:“孟良、焦赞跟来了。”
“啊!”太君高兴的说:“为娘自从和他们见面,就非常喜爱他们俩,也很想念他们。你怎么不叫他们二人上楼啊?”
孟良一听,心里更高兴了:“应该这么问他!”
又听六郎说:“因为他们二人最爱闯祸,有些事不敢叫他们知道,所以今天没叫他俩人来。明天天一亮,我再领他二人上楼探望娘亲。”
“六儿,你知道为娘这病是怎么得的吗?”
“孩儿略知一二,母亲可千万别生气,一定要把病治好!”
孟良一听:“噢,这里边还有事呢!”
又听太君说:“六儿,我好不了啦!叫谢金吾就活活把娘气死了!”
孟良心想:“这谢金吾是谁阿?”
太君又说:“真没想到万岁如此偏向!就因为新状元谢金吾是王强的姑爷,万岁赐他半朝銮驾,在汴梁城内走街夸官。他走过我府门不但不下马,还大吹三通,砸了立龙牌、卧龙匾,打了老杨洪。为娘上殿见驾,无道昏君竟然说牌匾也没什么用了,谁打了谁也算白打了!为娘这一口气不出,才病倒在床。我儿还是辞官不做、回家为民吧!告诉边关的众位弟兄也走,这样的昏君,还保他干什么?”
郡马说:“娘,只要你病好了,咱们就辞官!”
太君说:“我好不了哇!”
六郎说:“母亲想吃什么?我去买。不吃东西可不行啊!”
“你别问了。我要吃的东西,你是办不到的!”
孟良在外边全听明白了,也是又气又急!恨不得六哥快问老娘想吃什么,自己去把东西办到,尽一点儿孝心。
又听六哥说:“母亲,哪怕走到天边,孩儿也一定要办到!”
太君说:“不用远走,就在京城!”
“那就更不难了!请母亲快讲。”
太君说:“有一种东西我吃了就好,就是谢金吾的心!”
六郎听了感到莫名奇妙:“母亲平时总怕我们惹祸,今天怎么说出这样的话,不知是何道理?这话要叫孟良、焦赞听见可就糟了!”他还没有想到太君一病多日,实在叫谢金吾给气糊涂了,才说出了这句气话。
众人哪里想到正好叫孟良听见。孟良早已等不住了,也顾不得进入房中就下楼了。回到书房,正碰上焦赞出来,他正吃得酒足饭饱,“哟,我以为你掉在茅房坑里了,正想捞你去哪!”
孟良说:“你先跟我进来!”
进书房后,孟良问杨洪:“新状元谢金吾在哪里住啊?”
因为刚才郡马嘱咐过杨洪,所以杨洪说:“你问他干什么呀?”
孟良说:“我要去拜访一下。”
杨洪真以为他明天要去拜访,就说:“出了杨府往东走,就在顺龙街,府门冲东。”
孟良听完,突然想起刚才进京时路过一条街,好像是有一道府门,门前悬灯结彩,记得吧妹还说了一句“那是状元府”。对,准是那座府!就说:“老人家,你去休息吧。我二人今夜就住在书房了。”
杨洪问:“六爷上哪去啦?”
孟良说:“不管他,大概找六嫂去了。”
杨洪说:“我去给你们二位准备被褥。”说完就出去了。
孟良拉着焦赞跟着也出来了。俩人身穿青衣,肋佩宝剑,没骑马出了杨府。焦赞不知孟良要干什么,就问:“二哥,你要带我上哪去阿?”
孟良说:“三弟,我告诉你吧!”他一五一十地把刚才在楼上偷听到太君对六郎说的话,全都告诉了焦赞。然后说:“我二人虽不是太君的亲儿,可盟儿也和亲儿差不了多少。我看六哥有点胆小怕事,咱俩应该替六哥尽这点孝心!老娘说要想病好,除非是吃谢金吾的心。咱们就去状元府。找他算账,别的都不要,叫他把心交给咱们就算完。你敢不敢去?”
焦赞说:“怎么不敢去呢?咱们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快走!”
二人出府,还顺原路走,状元府离杨府本来不远,不多时就到了北街上冲东的大门。街上没有行人,府门外还有人。孟良、焦赞二人艺高胆大,哪把这状元府看在眼里?二人商量如何进府,如何去办。
为什么状元府今天悬灯结彩,到了半夜三更还不闭门睡觉呢?说来也巧,今天正是谢金吾的生日。他又是新官上任,岳父是镇京元帅、皇上的御先生;他的师兄又是新科的文状元,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朝中的大小官员都接到了他的生日请帖。谁能空手来呀?特别是新官员,这份礼只有多送。这一天状元府真是白马红缨彩色新!不是友者认友,不是亲者攀亲,你来我往,拥挤不动。直到天色很晚,客人都走净了,本府的家人、丫环、护院的门军等人才吃饭。谢金吾高兴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赏下了酒宴叫家人们随便吃和。这一来可好,看家的、护院的、打手和门军全都喝多了,有的烂醉如泥。两个门军只喝的脚都没跟了,真是“酒是高粱水,先醉胳膊腿”。忽然看见门前来了两个人,就大喊一声:“干什么的?”
孟良一看,就知道这俩小子喝多了。回答说:“我们是拜寿赴宴来的,来晚了。怎么,不叫进吗?”
两个门军刚要合计一下,焦赞一步上前,手拉宝剑把左边的门军杀了。孟良一看,赶紧动手把右边的也砍了。然后说:“焦赞,你在这把住大门,我进去!”
焦赞说:“我进去!”
孟良说:“干什么?抢我的功怎么着?告诉你,取出谢金吾的心来,算咱俩人的!”
焦赞说:“这还行。外边有我没事,你进去可要小心!”
孟良应了一声就往里走。才进院,迎面来了两个打更的。两个更夫一见来个红脸汉,手拿宝剑,也不认识,忙问:“找谁啊?”
“找你!”
“找我们,你是谁?”
“是你们祖宗!”
“哟,不好!”二人刚要转身跑,孟良哪能让他们去报信!一纵身,手起剑落,先劈倒一个,那一个吓得趴下了!
孟良说:“不许动!我来问你,谢金吾在何处?
“他在后院。”
“站起来,领我去!”
“是。”
更夫领孟良来到后院。上房点着灯,四面无人。更夫说:“这就是状元的寝房。”
孟良说:“你看有人来找你!”
更夫一回头,孟良一剑给他穿个透心凉。
状元府为什么这么静呢?因为外边有门军和更夫巡逻,里边看宅护院的喝多了,也就全睡了。谁也没想到今天来了要命祖宗!
孟良来到了上房窗外,用舌尖润湿窗纸,划了一个小洞往里观看:里面有男女二人正在算账。就听女的说:“时间不早了,该睡了。”
男的说:“不行,我得把没送礼的全记下来!”
女的问:“都谁没送啊?”
高君保、郑印全是礼不到,人也不来;杨府就更不用提了!八王爷没送礼,有情可原;最可恨的是寇老西儿,也敢人、礼不到!小瞧我谢金吾。别忙,过三不过五,走着瞧!”
女的又说:“寇准可不好惹,你也不是不知道!审潘杨一案,他有多少高招啊!最后来个假扮阴曹,这个办法谁想得出来啊?别看他是文官,潘仁美还不等于是死在他手里?最好还是别惹他!”
男的又说:“你不要长寇准的威风,灭我的杀气!我要是不把寇准杀了,你也不会服气我的。”
“哟,你可千万得小心!自从你打了杨府管家、砸了牌匾之后,我总是提心吊胆!”
男的又说:“你怕什么呀?”
女的说:“这两天我看你印堂发暗、眼皮发青、嘴唇发黑、鼻子发绿。”
这几句话可叫谢金吾不耐烦了:“你这不是给我念丧经吗?叫你这一项面,我快死了!行啦行啦!你睡觉去吧!”
孟良早听得不耐烦了,知道这小子准是新科状元谢金吾,见房门对着没插上,就上前一脚分开左右,大喝一声:“谢金吾!”孟良将军闯进上房,嗓音洪亮声震四方,手上宝剑还带着血,只因为刚刚把人伤。谢金吾闪目留神看,吓得他浑身乱抖似筛糠。他的夫人哎呀一声说不好,堆在那里脸色全吓黄,刚想叫来人哪还没出口,孟良用剑指胸膛,“我看你二人哪个敢动?乱动我叫你们见阎王!”谢状元虽然是武将,赤手空拳怎么逞强?心里害怕假装镇静,强对孟良把笑脸扬:“我新官上任没把英雄你拜访,今晚豪杰才找到我房。你要什么东西尽管讲,要金银财宝也都无妨咱们远日无仇近日无恨,求英雄莫要把我伤。高抬贵手把我夫妻放,你就是我们的再生爹娘!”孟良一听火往上撞:“你不要甜言蜜语把我诓!你嘴里含着冰糖块,本是人面兽心肠;你咋穿靴子高抬脚,就是一个吃人狼!明人不把暗事做,我是边关总兵叫孟良。今晚找你有件事,借你的人心孝敬娘!”谢金吾一听转了向,分不清东西南北方。孟良说:“你打了杨洪老总管,气得老太君卧病在床,你无事生非把人害,岂不怕恶贯满盈天理昭彰?你还要杀双天官寇准,你还想害南清宫八王。这才是上天有路你不走,入地无门自来降!”说完上前就是一脚,把谢金吾踢倒在地中央。解下腰中丝蛮带,把奸贼捆了个紧帮帮。举剑要把妇人砍,她就是王强之女叫玉香,女人一见转身跑,孟良一剑刺胸膛,死尸倒在尘埃地,鲜血直流染衣裳。谢金吾一见妻子死,喊声:“狂徒理不当!无故杀了我妻子,把国家的王法丢一旁!只要我有三寸气,定给妻子报冤枉!”孟良闻听哈哈笑:“你还在痴心梦黄粱。我把你一件东西要,故此才没有把你伤。”
谢金吾一听,说:“只要你不杀我,要什么给什么。”
孟良说:“我的盟娘叫你气得卧病在床,医治无效。他说除非吃了你的心,重病才能好。我有你的心来了!”
这句话吓得谢金吾魂全飞了!孟良过来,把这小子的衣服用剑挑开。正好旁边有一盆水,原来是丫鬟给夫人准备的洗脸水,现在早凉了。孟良端过来,往状元头上一浇,用宝剑划开谢金吾的胸膛,要大闹状元府,杀贼报冤仇!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