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六郎杨景想起与穆桂英看阵图的时候,上边写得明白:白虎阵左边有木桥。杨景赶忙向左观看,挺黑,看不清,于是对孟、焦二将说:“二位贤弟,你们在这儿等着。”说完,拨马往左边走去。走出不太远,是个小土坡。他刚到坡上,就见一员番将拦住去路,番将身后的番兵“呼”地一下,举起了火把。那番将问:“什么人?”“俺是杨景。你是谁呀?”“白虎阵阵主、白天蛟是也!”说完,摆刀就剁。六郎拨马躲开,一抖蟠龙金枪,去扎白天蛟。两人大战五六个回合,白天蛟不是对手,拨马败走,杨六郎两脚踹镫,马往前蹲,赶了个马头碰马尾,照这个小子的后背“喋”一枪,当场非命。番兵看了,正要冲上前来。此时,孟良、焦赞早领人马跟上来了。孟良忙拍打火葫芦,霎时间,一股烈焰扑了过去,吓得番兵抱头鼠窜。六郎领兵迫去,痛歼敌军。
再说六合阵。阵主是韩昌的儿子韩冷,黄川也在此守,杨五郎领人刚往里冲,迎面正碰上韩冷。这小子力大无穷,使一条禹王塑,和杨五郎大战二十个回合,不分胜负。这时,杨五郎巧用计谋,拉了个败式,拨马便跑。韩冷随后追来,举起禹王塑往前就砸。杨五郎猛一回身,来个败中取胜的招数,“喋”一斧子,正砍在韩冷的左胸,当场非命。正这时,黄川催马抡刀,来战杨五郎。没几个回合,被杨五郎一斧子砍落马下。
杨宗保、杨宗勉和杨宗英攻打铜光阵。刚一边阵,就被阵主沈达拦住了。沈达身高马大,手使狠牙棒,善打暗器如意金钩。杨宗勉过去,互通名姓,战在一处。打有五六个回合,杨宗勉抖大枪,扎向沈达。沈达擎起狼牙棒往外一磕,“当!”把宗勉的枪磕飞了。宗勉一愣,沈达抽棒,来个拦腰锁玉带的招数,把宗勉打落马下。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宗勉一死,宗英冲过去拧抢便刺,沈达抡棒相迎,二人大战十几个回合,沈达见难以取胜,拨马假败,杨宗英随后追赶。沈达突然甩出如意金钩,正抓在宗英前胸。沈达使劲一拽黄绒绳索,宗英摔落马下。沈达催马上前,一棒打在宗英头顶,当场身亡。宗保一看,气冲斗牛,抖抢上前。他也不是沈达的对手?没战几个回合,被沈达把枪磕飞。杨宗保刚败出铜光阵,迎面正碰上姜翠屏。她忙问:“宗英在哪?”“宗英他……”他怎么了?”“他已阵亡。”“啊?!”姜翠屏一听,强按悲痛,催马进阵。她远远看见宗英的尸体,象发疯一样,奔了过去,大放悲声:“将军啊——”正哭之际,沈达又催马过来了。姜翠屏一见仇人,紧咬银牙,冲过去摆刀就剁。沈达见了,忙用棒来封。姜翠屏见他棒沉力猛,不可强敌,便急中生智,使了个反背托刀,“喀”地一声,把沈达的人头削落。然后,姜翠屏来到杨宗英尸体跟前,甩镫下马,跪倒在地:“将军,我给你报仇啦!你且慢走,我随你一起去也。”说完,亮出宝剑,自尽身死。
再说穆桂英。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青龙阵内,从容自若,挥军作战。攻阵不久,便有探马陆续来报捷:“白虎阵攻下了!”“王母阵攻下了!”“六合阵已破!”“飞火阵都打开了!”……桂英连连点头,心中合计:嗯,恶阵已破过半了。
此时,突然有人前来报丧:“报!杨宗勉、杨宗英在铜光阵内阵亡,姜翠屏自刎身死!”穆桂英听了,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说:今日定报这国仇家恨!想到此,对王兰英说:“娘,天门阵大势已去。打开玉皇阵,其他小阵不攻自破。该咱们动手啦!”兰英点头,忙作准备。桂英命中军传令,晓喻得胜的各路军卒,打扫战场,主将齐奔玉皇阵。随后,高声喊喝:“众将宫,随本帅出征!”霎时间,大队人马铺天盖地一般,向前推进。
穆桂英来到阵门前抬头一看:门上插一杆杏黄色大旗,青火焰、白月光,上书“玉皇阵”;另有两杆门旗,左右飘摆。穆桂英领兵冲进阵门,往前一看,见远处正中是点将台,四周有围墙围着,她们就要冲过去。
这围墙里边有房屋和帐篷,是供各阵主休息、议事和保护点将台的战将住的。这座点将台,高两丈六,上边栽了根三丈多高、一搂多粗的木竿,木竿上挂一个木头做的方形吊斗,吊斗里站有四个人,按东西南北的方向观阵。因为天门阵里头数这儿高,四边一有动静,观阵的就能看见,随后就发信号。什么信号呢?在木竿顶上的吊斗里有各种颜色的灯和旗,白天晃旗、晚间点灯,均按照东西南北而动。要是南门进兵,就晃红旗或举红灯,西门是白色的,北门是黑色的,东门是青色的,中间是黄色的。颜容在哪儿呢?他就在点将台旁边。那儿修了座庙,庙内供着玉皇大帝,所以取名玉皇阵。颜容吃住都在这里,时刻不离。今天大阵刚一乱,颜容就气坏了:穆桂英,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后来,有人送来信说,小阵已被打开了好多个。这时,颜容害怕啦,急忙命观阵的晃灯摇旗,往玉皇阵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