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千招会,就怕一招熟。孟良经常练这几下子,睡觉都合计着这几招。真还行,常打胜仗。今天不行了,让人家识破了。四招不好使,瞎划拉:“不好!”二马错镫的时候,孟良想往回跑,土金牛看明白了,不让他跑,他的战马老在孟良周围转。孟良一看:够戗!这怎么办?眼珠一转,计上心头,突然高喊一声:“站住!”土金牛问:“什么事?”“让你几下就得了呗!干吗要赶尽杀绝?这回我给你摆个阵!”“什么阵?”“溜达阵。”趁土金牛一愣神的工夫,拨马就跑了:“回头再见吧!”土金牛气坏了,拍马去迫。孟良害怕了,想起了焦赞:“老焦呀,我不行了!你光看着可不够朋友!”焦赞想:我二哥已露了这么大脸,该我上去赢一阵!一摆玄铁皂缨枪,让过孟良,截住土金牛:“小子,别追了,看枪!”土金牛用大锤一磕,高喊:“什么人?”“三爷焦赞!”土金牛红眼了,大锤悠起来,奔焦赞头顶就砸。焦赞一听锤挂风声,知道不好,里脚一点镫,没敢去磕,用枪桥一拨,大枪“扑楞”一下,白蛇吐芯奔面门。土金牛左手锤一磕,右手锤来个单峰贯耳,奔焦赞的太阳穴。焦赞缩颈藏头,闪过大锤,二马一错锤,土金牛反背一锤,奔焦赞的后胸。焦赞听见脑后寒风一响,急中生智,把大枪往身后一背,来个苏秦背剑,双脚点锤,小肚子一碰,战马往前一蹿,大锤也到了,“当“地一声,正砸在大枪杆上。这是锤头扫了一下子,要是打着,非把焦赞砸死不可。这时,六郎看得真切,忙告诉众将官:“快上去救焦贤弟。”
土金牛这阵还觉得出点气:“哪个不怕死的过来!”话音没落,一匹青鬓马到了眼前,马上一员宋将:乌泊盔、乌油甲,手拿齐眉棍,二十来岁,只长得豹头环眼、虎头燕额。“土金牛,你敢伤我的哥哥?”“你姓字名谁?”“我乃杨元帅帐前听令、打虎太保杨兴是也!”
焦赞打了败仗,杨兴觉得脸发烧:边关众将都在这儿呢,叫人笑话。杨兴能耐可比孟、焦二人大多了。平日里话不多说,却有内秀。从小跟父亲学武艺,力气又大,等认识岳胜之后,哥俩整天在一起,没琢磨别的,就琢磨怎么出手赢人呢。功夫不亏人,练就一身好武艺。今天杨兴可用上了,齐眉棍奔土金牛使了个泰山压顶,搂头便打。二人大战三十回合,杨兴一个倒打太行山的招数,“啪!”把土金牛打落在地,辽兵把尸体拖回番营。韩局见伤了两员大将,正要自己出马,哪知道,早有一匹战骑飞出:此人叫仇朗,手使一条画杆戟,奔杨兴前心扎来。杨兴怀中抱月,“啪”一磕大戟,往里进招。他棍疾马快,一个秋风扫落叶,正砸在仇朗太阳穴上,“啪!”当场非命。
杨兴连赢两阵,六郎高兴:不愧叫打虎太保,呆然有点本事。韩昌一看,火往上撞:“众将官,谁也不许再过去,待本帅亲自出战。”他提马来到队前,要战杨兴。杨景一想:不能让我兄弟吃亏,见好就收吧。忙叫军兵鸣金。锣声一响,杨兴说:“韩元帅,我家元帅叫我回去,少陪了。”打马回到队前。六郎说:“贤弟先歇息,待我会会韩延寿。”
杨景摘下蟠龙金枪到了队前。韩昌说:“杨郡马,你手下有能人,连赢数阵,可见治军有方。不过,宋王皇帝昏庸无道,信诲言不纳忠语,你们杨家将世代忠良,可又怎么样?男将为国捐身,只剩下女将,皇上还叫出征。难道你还不寒心吗?莫如投降辽国,我家太后礼贤下士,保你封个侯位。”六郎说:韩元帅,忠臣不怕死,怕死不为忠。我杨家世受皇恩,是挂侯将军,哪能畏刀避剑?今天你我交锋,语复前言,如果你败了,交降书顺表。”“你败了呢?”“跪在你的马前,任你宰割。”说罢,两人“啪啪啪”三击掌。韩昌说:“你我交战不许别人帮忙。”六郎说:“好!”二人各自回归本部军队。六郎说:“弟兄们,我今天和韩昌打赌交战,无论输赢,都不许上去帮忙。你们一过去,我就算输。孟良,你记住没?”“记住了。”
六郎拨马来见韩昌。韩昌大叉一举,奔六郎劈下来。六郎一想:他到底有多大力气?把大枪一横,往上一崩,“当!”崩开了韩昌的大叉,就象空中打了个霹雷,震得韩昌膀子酥了一下,战马倒退五六步。六郎那匹马“唏喃喃“一声暴叫,意思是:主人呀,我受不了!六郎两手的虎口发热,看了看,冒血迹儿了。心想:这韩昌好大力气。六郎马往前进,奔韩昌“啪啪啪“锁喉三枪,韩昌用叉一磕枪,然后,顺水推舟,奔六郎腰间来。六郎斜身用枪一搪,战马冲过去了,二人圈马再战。两人四条臂膀空中舞,八个马蹄蹬起尘土,只杀得天昏地暗、红日无光,打了七十回合,不分胜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