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呼王正埋怨寇准呢:“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如真被杀,咱该怎么办?这时,六郎到了身边,给八王道惊,又说明八乍山、八角寨的事,求八王原谅。八王说:“别人都好说,那个红花花脸可不能饶。”孟良在外边听见了:不饶我?我宰他!提大斧子闯了进来,对八王说:“你饶不饶?”赵德芳吓得连忙躲闪,不敢看他。寇准忙说:“看在六郎份上,把他也饶了吧。”“饶,饶!”孟良乐了:“这还差不多!我给你们松绑吧。”
松了绑绳,大家回到前厅,给八王他们沐浴更衣。然后,又重入大厅,请八王等落座。岳胜、孟良、焦赞、杨兴磕头请罪己毕,六郎又把岳胜在武科场被潘仁美陷害的事说了一遍,八王叹息:“奸臣害了不知有多少好人哪!”接着,六郎又和四员将结成盟兄弟。杨景为大、岳胜为二、孟良为三、焦赞为四,数杨兴小,为老五。因为平常叫顺嘴了,还管杨景叫六哥,除了杨景,就是岳胜大,当初叫大哥,现在还叫大哥。
弟兄结拜是件大喜事,全山寨杀猪宰羊,大摆宴席,特赏喽罗兵和官兵,热闹非凡。酒席前,六郎说起前敌之事,请各位盟弟跟自己出征。别人都乐意,只是岳胜不愿去。孟良问:“你怎么回事?咱们和六哥在一起多好啊!岳胜说:“敌寇入侵,边民百姓受难,不能坐观,去倒可以去,不过我不当宫,得胜之后,还回八乍山,落个逍遥自在。”六郎说:“可以,但,喽罗兵怎么办呢?”岳胜说:“愿意吃粮当兵的,可从军,不愿意的,给路费回家。”六郎同意了。
岳胜在喽罗兵里挑了三百人,编入官兵队伍。八王一看,又得了几员战将,心中高兴,对六郎说:“我这个元帅,当到这了。御妹丈,你接帅印吧。”六郎也没客气,先拜八王,后拜扭头狮子烈火印,正式挂印为元帅。寇准说:“我这个先锋也当够了,交给岳胜吧。”呼王说:“押粮官也该退隐了,我保举孟良、焦赞。”剩下杨兴,命他保护八王。
六郎挂帅,岳胜为开路先锋,宋军人马浩浩荡荡就要奔向边关。临行前,孟良说:“你们先走,我回山寨有点事。”大队人马走出十几里地以后,岳胜回头一看,只见八乍山上满山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岳胜真痛心:多少年的基业全完了!他刚要回去救火,孟良赶来了。岳胜问:“是怎么起的火?”“不知道。大哥呀,我费了很大的劲也没扑灭。”“待我回去救火!”“没个救了。岳大哥,这回你还想八乍山不?”“啊!这火是你放的?”“不是我,谁能干得这么漂亮?”六郎说:“这事干得太绝了。”“要不绝,岳胜还得回山。这回断了后路,他也死心塌地了,咱们老在一块。”“东西全烧了?”“值钱的没烧。”“军卒哪里去了?”“上八角寨了。”岳胜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孟良咧开大嘴乐。杨景好言相劝,岳胜无奈,只好又领兵前行。
路上非止一日。这天过了边关,探马蓝旗来报:“前边是韩昌营盘,离此地只有二十里。”六郎领岳胜观看地势:外围是韩昌的营盘,里边是太君被困的土城。六郎选好地形,扎下营盘。六郎升坐帅帐,八王、寇准、呼王等按次序坐定后,杨六郎说:“老太君被困重围,不知情况如何!要退辽兵,得给太君送个信儿,里应外合,方能取胜。但,送信得闯韩昌的连营。眼前他几十万兵马,扎出二十多里地,闯营不容易,得胆大心细,随机应变,你们说谁能胜此重任?”说完,他用眼睛看看先锋岳景龙,他想叫岳胜去。哪知道孟良急了,他想:这是立功的机会!我去给太君送信,也见见老盟娘。忙过来请战:“末将愿闯营报信。”六郎有点信不过他:“贤弟!事关重大,非同儿戏,你能行吗?”“怎么不行!不就是闯韩昌的营盘吗?易如反掌。”“要过不去,倘若把书信落到韩昌之手,他必用这封信诓兵。到那时,可坏大事了。”“咱多咱干过那种事?”六郎想:他难胜比任,不能叫他去,但也得给他个台阶下,我提醒他韩昌不好惹,他就不去了,所以杨景又劝阻了一番。哪知孟良更倔,六郎越不叫去,他越要去!“拿不回盟娘的信,趴着见你!”他刚归降,当着众人,杨六郎也不好说,纠缠半天,只好听他的。六郎写完信,交给孟良。书中意思是,禀告母亲:诈死埋名之事,已叫寇准识破,儿被八玉请出,挂了二路元帅?一路之上,又收了四员猛将,今日特率兵前来解围。最后我欲于明日半夜三更天,以火光为号,里应外合,共破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