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骨攒成世罕知,开天辟地最为奇。
周王不是多洪福,百万雄师此处危。
话说当日卞吉将幡杆竖起,一马竟至周营辕门前搦战。哨马报入中军:“启元帅:关内有将请战。”子牙问:“谁人出马?”只见南宫适领命出营。见一员小将,生的面貌锰恶,手持方天画戟,大呼曰:“来者何人?”南宫适笑曰:“似你这等黄口孺子,定然不认得,吾是西岐大将南宫适。”卞吉曰:“且饶你一死回去,只叫黄飞虎出来!他杀我父,吾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不拿你这将生替死之辈。”南宫适听罢大怒,纵马舞刀,直取卞吉,卞吉手中戟急架忙迎。二马相交,戟刀并举。二将大战,正是棋逢对手,将遇作家。
卞吉与南宫适战有二三十合,卞吉拨马便走,南宫适随后赶来。卞吉先往幡下过去,南宫适不知详细,也往幡下来,只见马到幡前,早已连人带马跌倒,南宫适不醒人事,被左右守幡军士将南宫适绳缠索绑,拿出幡来。南宫适方睁开二目,乃知堕入他左道之术。卞吉进关来见欧阳淳,把拿了南宫适的话说了一遍。欧阳淳命左右:“推来。”至殿前,南宫适站立不跪。欧阳淳骂曰:“反国逆贼!今已被擒,尚敢抗礼!”命:“速斩首号令!”旁有公孙铎曰:“主将在上:目今奸佞当道,言我等守关将士俱是架言征战,冒破钱粮,贿买功绩,凡有边报,一概不准,尚将赍本人役斩了。依本将愚见,不若将南宫适监候,俟捉获渠魁,解往朝歌,以塞奸佞之口,庶知边关非冒破之名。不知主将意下若何?”欧阳淳曰:“将军之言正合吾意。”遂将南宫适送在监中。不表。
且说子牙闻报,南宫适被擒,心中大惊,闷坐中军。次日,卞吉又来搦战,坐名要黄飞虎。飞虎带黄明、周纪出营来,见卞吉飞马过来,大呼曰:“来者何人?”黄飞虎曰:“吾乃武成王黄飞虎是也。”卞吉闻言大怒,骂曰:“反国逆贼,擅杀吾父,不共戴天之仇。今日拿你碎犼万段,以泄吾恨!”展戟来刺。黄飞虎急拨枪来迎。战有三十回合,卞吉诈败,竟往幡下去了。黄飞虎不知,也赶至幡下,亦如南宫适一样被擒。黄明大怒,摇斧赶来,欲救黄飞虎,不知至幡下,也跌翻在地,也被擒了。卞吉连擒二将,进关来报功,欲将黄飞虎斩首,以报父仇。欧阳淳曰:“小将军虽要报父之仇,理宜斩首,只他是起祸渠魁,正当献上朝廷正法。一则以泄尊翁之恨,一则以显小将军之功,恩怨两伸,岂不为美?且将他监候。”卞吉不得已,只得含泪而退。
话说周纪见黄明又失利,不敢向前,只得败过营来见子牙。子牙闻说黄飞虎被擒,大惊,问周纪曰:“他如何擒去?”周纪曰:“他于关外立有一幡,俱是人骨头穿成,高有数丈。他先自败走,竟从幡下过去;若是赶他的,只至幡下,便身连马倒了。黄明去救武成王,也被擒去。”子牙大惊:“此又是左道之术!待吾明日亲自临阵,便知端的。”次日,子牙与众将门人出营来,看见此幡悬于空中,有千条黑气,万道寒烟。哪吒等仔细定睛,看那白骨上俱有朱砂符印,对子牙曰:“师叔可曾见上面符印么?”子牙曰:“吾已见了,此正是左道之术。你等今后交战,只不往他幡下过便了。”
只见报马报入关内,欧阳淳也亲自出关,来会子牙。欧阳淳不往幡下过,往旁边走来。子牙看见欧阳淳转将出来,对门人曰:“你看主将也不从此处过。”众将皆点头会意。子牙迎上前来,问曰:“来将莫非守关主将么?”欧阳淳曰:“然也。”子牙曰:“将军何不知天命耶?五关只此一城,尚欲抗拒天兵哉。”欧阳淳大怒:“匹夫敢出此言!”回顾卞吉曰:“与吾拿此叛贼!”卞吉催开马,摇手中戟飞奔过来。旁有雷震子大呼曰:“贼将慢来,有吾在此!”展开二翅,举棍打来。卞吉见雷震子凶悍,知是异人,未及数合,就往幡下败走。雷震子自忖:“此幡既是妖术,不若先打碎此幡,再杀卞吉未迟。”雷震子把二翅飞起,望幡上一棍打来。不知此幡周围有一股妖气迷住,撞着他就自昏迷,雷震子一棍打来,竟被妖气冲着,便翻下地来,不醒人事。两边守幡家将,把雷震子捆绑起来。这壁厢韦护大怒,急祭起降魔杵来打此幡。此杵虽能镇压邪魔外道之人,不知打不得此幡,只见那杵竟落幡下。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