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界牌关主将见法戒被擒,忙命左右,将囹圄中雷震子放了,开关,同雷震子至营门纳降。探马报入中军:“启元帅:雷震子辕门等令。”子牙大喜,忙命:“令来。”雷震子至帐前对子牙曰:“徐盖久欲归周,屡被众将阻挠;今特同弟子献关纳降,不敢擅入,在辕门外听令。”子牙传令:“令来。”徐盖缟素进营,拜倒在地,启曰:“末将有意归周,无奈左右官将不从,致羁行旌,屡获罪戾,纳款已迟,死罪,死罪!望元帅海宥。”子牙曰:“徐将军既知天命归周,亦不为迟,何罪之有?”忙令请起。徐盖谢过,请子牙进关安抚军民。子牙传令:“催人马进关。”子牙升银安殿,一面迎请武王,一面清查户口、库藏。
次日,武王驾进界牌关。众将迎接武王上银安殿,参谒毕,王曰:“相父劳心远征,使孤不得与相父共享升平,孤心不安。”子牙曰:“老臣以天下诸侯为重,民坐水火之中,故不敢逆天以图安乐。”子牙领徐盖拜见武王,武王曰:“徐将军献关有功,命设宴犒赏三军。”一宵已过。次日,子牙传令:“起兵前取穿云关。”放炮起程,三军呐喊,不过八十里一关,前哨探马报入中军:“前军已抵穿云关下。”子牙传令:“放炮安营。”正是:
战将东征如猛虎,营前小校似欢狼。
话说穿云关主将徐芳乃是徐盖兄弟。徐芳闻知兄长归周,只急得三尸神暴跳,口鼻内生烟,大骂:“匹夫不顾父母妻子,失身反叛,苟图爵位,遗臭万年!”忙点聚将鼓,众将俱上殿参谒。徐芳曰:“不幸吾兄忘亲背君,苟图富贵,献了关隘,已降叛臣。但我一门难免戮身之罪。为今之计,必尽擒贼臣,以赎前罪方可。”只见先行官龙安吉曰:“主将放心,待末将先拿他几员贼将解往朝歌请罪,然后俟擒渠魁,以赎前愆,以显忠荩,则主将满门良眷自然无事矣。”徐芳曰:“此言正合吾意。只愿先行与诸将协力同心,以剿叛逆,上报主恩,是吾之愿也,其他亦非所顾忌。”众将商议。不表。
且说次日,子牙升帐,问曰:“谁取穿云关去走一遭?”徐盖应声曰:“启元帅:穿云关主将乃是末将之弟,不用张弓只箭,末将说舍弟归周,以为进身之资。”子牙大喜曰:“将军若肯如此,真为不世之奇功,岂止进身而已!”徐盖上马至关下,大呼曰:“左右,开关!”守关军卒不敢擅自开关,忙报入帅府:“启主帅:有大老爷在关下叫关。”徐芳大喜:“快令开关,请来!”把关军士去了,徐芳吩咐左右:“埋伏刀斧手,两旁伺候。”不一时,左右开关。徐盖不知亲弟有心拿他,徐盖进关,来至府前下马,径至殿前。徐芳也不动身,问曰:“来者何人?”徐盖大笑曰:“贤弟为何见我至此,而犹然若不知也?”徐芳大喝一声,命:“左右,拿了!”两边跑出刀斧手,将徐盖拿下绑了。徐芳曰:“辱没祖宗匹夫!你降反贼,也不顾家眷遭殃。今日你自来至此,正是祖宗有灵,不令徐门受屠戮也!”
徐盖大骂曰:“你这不知天时的匹夫!天下尽已归周,纣王亡在旦夕,何况你这弹丸之地,敢抗拒吊民伐罪之师!你要做忠臣,你比苏护、黄飞虎何如?洪锦、邓九公何如?我今被你所擒,死固无足惜,但不知何人擒你,以泄吾忿也!”徐芳传令:“把这逆命的匹夫且监候,俟拿了周武、姜尚,一齐解往朝歌正罪。”左右将徐盖监了。徐芳问:“谁为国讨头阵走一遭?”一将应声而出,乃正印先行官神烟将军马忠愿往。徐芳许之。马忠领令开关,炮声响处,杀至周营。
报马报入中军:“启元帅:穿云关有将搦战。”子牙曰:“徐盖休矣!”忙令哪吒去取关,就探徐盖消息。哪吒领令,上了风火枪,出得营来,见马忠金甲红袍,威风凛凛。哪吒走至军前,马忠曰:“来者莫非哪吒否?”哪吒曰:“然也。你既知我,为何不倒戈纳降?”马忠大怒曰:“无知匹夫!你等妄自称王,逆天反叛,不守臣节,侵王疆土,罪在不赦。不日拿住你等,粉骨碎身,尚自不知,犹且巧言饶舌!”哪吒笑曰:“吾看你等好一似土蛙、腐鼠,顷刻便为齑粉,何足与言!”马忠怒起,摇手中枪,飞来直取,哪吒的枪闪灼光明。轮马相交,双枪并举,杀至穿云关下。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