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又生双胁翅,蛟龙依旧海中来。
郑伦伤痕痊愈,遂拜吕岳为师。吕道人曰:“你既拜吾为师,助你成功便了。”帐中静坐,不语三日。苏侯叹曰:“正要行计,又被道人所阻,深为可恨!”且说郑伦见吕岳不出去见阵,上帐启曰:“老师既为成汤,弟子听候老师法旨,可见阵会会姜子牙。”吕岳曰:“吾有四位门人未曾来至,但他们一来,管取你克了西岐,助你成功。”又过数日,来了四位道人,至辕门,问左右曰:“里边可有一吕道长麽?烦为通报:有四门人来见。”军政官报入中军:“启老爷:有四位道人要见老爷。”吕岳曰:“是吾门人来也。”著郑伦出辕门来请。郑伦至辕门,见四道者脸分青、黄、赤、黑,或挽抓髻,或戴道巾,或似陀头,穿青、红、黄、皂,身俱长一丈六七尺,行如虎狼,眼露睛光,甚是凶恶。郑伦欠背躬身曰:“老师有请。”四位道人也不谦让,径至帐前,见吕道人行礼毕,口称:“老师。”两边站立。吕岳问曰:“为何来迟?”内有一穿青者答曰:“因攻伐之物未曾制完,故此来迟。”吕岳谓四门人曰:“这郑伦乃新拜吾为师的,亦是你等兄弟。”
郑伦重新又与四人见礼毕。郑伦欠身请问曰:“四位师兄高姓大名?”吕岳用手指著一位曰:“此位姓周,名信;此位姓李,名奇;此位姓朱,名天麟;此位姓杨,名文辉。”郑伦也通了名姓,遂治酒管待,饮至二鼓方散。次日,苏侯升帐,又见来了四位道者,心下十分不悦,懊恼在心。吕岳曰:“今日你四人谁往西岐走一遭?”内有一道者曰:“弟子愿往。”吕岳许之。那道人抖擞精神,自恃胸中道术,出营步行,来会西岐。不知凶吉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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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回子牙西岐逢吕岳
诗曰:
疫痢瘟癀几遍灾,子牙端是有奇才。
匡扶社稷开基域,保护黔黎脱祸胎。
劫运方来神鬼哭,兵戈时至士民哀。
何年得遂清平日,祥霭氤氲万岁台。
话说周信提剑来城下请战。报入相府:“有一道人请战。”子牙闻报:“连日未曾会战,今日竟有道人,此来毕竟又是异人。”便问:“谁去走一遭?”有金吒欠身而言曰:“弟子愿往。”子牙许之。金吒出城,偶见一个道者,生的十分凶恶。怎见得,有诗为证:
发似朱砂脸带绿,獠牙上下金精目。
道袍青色势狰狞,足下麻鞋云雾簇。
手提宝剑电光生,胸藏妙诀神鬼哭。
行瘟使者降西岐,正是东方甲乙木。
话说金吒问曰:“道者何人?”周信答曰:“吾乃九龙岛炼气士周信是也;闻尔等仗昆仑之术,灭吾截教,情殊可恨!今日下山,定然与你等见一高下,以定雌雄。”绰步执剑来取,金吒用剑急架相还。未及数合,周信抽身便走。金吒随即赶来,周信揭开袍服,取出一磬,转身对金吒连敲三四下。金吒把头摇了两摇,即时面如金纸,走回相府唤声,只叫:“头疼杀我!”子牙问其详细,金吒把赶周信事说了一遍,子牙不语。金吒在相府,昼夜叫苦。且说次日,又报进相府:“又有一道人请战。”子牙问左右:“谁去见阵走一遭?”旁有木吒曰:“弟子愿往。”木吒出城,见一道人,挽双抓髻,穿淡黄服,面如满月,三绺长髯。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
面如满月眼如珠,淡黄袍服绣花禽。
丝绦上下飘瑞彩,腹内玄机海样深。
五行道术般般会,洒豆成兵件件精。
兑地行瘟号使者,正属西方庚辛金。
话说木吒大喝曰:“你是何人,敢将左道邪术困吾兄长,使他头疼?想就是你了!”李奇曰:“非也,那是吾道兄周信。吾乃吕祖门人李奇是也。”木吒大怒:“都是一班左道邪党!”轻移大步,执剑当空来取李奇,李奇手中剑劈面交还。二人步战之间,剑分上下,要赌雌雄:一个是肉身成圣的木吒,施威仗勇;一个是瘟部内有名的恶煞,展开凶光。往来未及五七回合,李奇便走,木吒随后赶来。二人步行,赶不上一射之地,李奇取出一幡,拿在手中,对木吒连摇数摇。木吒打了一个寒噤,不去追赶。李奇也全然不理,径进大营去了。且说木吒一会儿面如白纸,浑身上如火燎,心中似油煎,解开袍服,赤身来见子牙,只叫:“不好了!”子牙大惊,急问:“怎的这等回来?”木吒跌倒在地,口喷白沫,身似炭火,子牙命扶往后房。子牙问掠阵官:“木吒如何这样回来?”掠阵官把木吒追赶摇幡之事说了一遍,子牙不知其故,“此又是左道之术!”心中甚是纳闷。